“停!”
一声大喝,脚步声戛然而止。
周秀春心头一颤,只听有人大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放下武器,乖乖出来投降!”
“爹,跟他们拼了吧!”月池冲动地拔出剑,却被傅天仇伸手拦住,道:“等等!”
月池奇怪地看了傅天仇一眼,傅天仇眯起眼望着大军的前排,不确定道:“你们看骑在最前头马上的那个人,头上是不是戴着顶金黄色的头盔?”
外头虽然黑灯瞎火的,但是屋内几个人的视力早就异于常人。
宁采臣仔细一看,不由点头道:“还真是,不过出来打仗还穿得这么扎眼,你们这不是找打吗?”
周秀春摸着下巴道:“确实是个值得揍一顿的人。”
傅天仇突然脸色一变,道:“莫非这人是……”
“没错!”周秀春大步上前,推开大门,抬头挺胸大声道,“大内密探零零七,拜见皇上,皇上肾好腰好生活好!”
“放肆!”站在皇帝身边的王直,用一惯的阴阳人腔调喝斥道,“大胆周秀春,身为朝廷重犯,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你才放肆!”周秀春大声喊回去,“我乃皇上亲口御封的大内密探,要跪也只能跪皇上,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我要是跪下去,就相当于跪了全部,王直,难道在你的眼中,皇上的身份就这么不值钱吗?还是你想谋反?”
“嗯?”骑在马背上的胖子闻言一愣,转头问王直道,“王直,你想谋反吗?”
王直顿时吓得结巴道:“皇……皇上,你不要听他胡说,周秀春人品贱格,下流无耻,这样的人说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啊。”
周秀春远远听到王直的话,大声喊道:“王直,你休要糊弄皇上,以皇上的英明神武,这世上有谁能骗得了他!”
皇上点点头道:“王直,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啊。”
“皇上,他是骗你的。”
“混账!”胖子一脚把王直踹翻,愤怒道,“妈的,你的意思是朕不够英明神武?”
“不……不是啊……”
“既然不是,为何你认为朕受了他的欺骗?”
“因……因为……”
大军对面,宁采臣满脸佩服道:“春哥,你真厉害,一句话就把皇上摆平了。”
周秀春一本正经道:“像皇上这么有内涵的男人,向来和我这种杰出青年惺惺相惜。”
月池道:“皇上他……好像脑子有点秀逗啊。”
“休要……胡说。”傅天仇明显底气不足,喊不起来。
阵前正闹腾,皇帝身边的空间忽然一阵扭曲,显露出一个身影。
“皇上。”蔡胜祥单膝跪地,沉声道,“现在不是讨论您是否英明的时候,皇上您的英明,不言而喻,眼下重犯周秀春在此,请皇上先免去他的大内密探之职。”
正掐着王直的脖子来回扇耳光的皇帝,听蔡胜祥这么说,不由慢慢放开了晕死的死太监,他整了整自己的偷窥,重新骑上战马,道:“蔡大人你说得对。”他清了清嗓子,隔空喊道:“周秀春,你可知罪?!”
傅天仇顿时满脸兴奋道:“周大人,皇上亲自跟你说话了!”
周秀春点点头,大声道:“皇上,这么扯着嗓子喊太累,我要求到你身边跟你说话!”
那头一阵沉默后,传来了蔡胜祥的声音。
“皇上口谕,周秀春人等,上前说话!”
宁采臣激动地拉了拉周秀春的手说:“春哥,我可以见到皇上了。”
周秀春:“国荣,有出息点,这年头诸葛卧龙比皇上红,搞文艺的人要自重,不能谄媚官方啊。”
宁采臣立马冷静下来,摆出一代宗师关门弟子的表情。
四个人慢慢走上前,每走近一步,就被无数的士卒层层包裹住。
一直走到距离皇上的坐骑有三五米的地方,隔着两道人墙,四个人被迫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就站在这里。”
人群中,又走出一个秃顶斗鸡眼的中年男人。
傅天仇看清他的脸后,不仅啊了一声。
周秀春忙小声问道:“傅大人,你怎么了?”
傅天仇指着那秃顶斗鸡眼道:“此人乃御史台行走方不群,最厉害的就是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传闻他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活的说成死的,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不想他早死,可偏偏皇上说他口才好,甚是器重他。方不群为了表示自己德艺双馨,还在背后纹了一排字,叫‘心中有道义’,前些年还靠这行纹身,和蔡胜祥并列拿了京城节艹奖。”
周秀春摘下自己那顶绣了“忠君爱国”的帽子,然后往地上吐了口痰,鄙夷道:“这种人最他妈不是东西了。”紧接着突然伸手一指蔡胜祥,大喊道:“皇上,我要举报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