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川九点多睁了眼,凌熙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放轻手脚下了床,光着身子先去浴室里冲洗了一番,整个人爽利了,踩着拖鞋钻到凌熙然衣柜里翻出了件白衬衫和裤子。
两样衣服拿出来,秦步川鼻子凑过去闻闻,闻到一股肥皂味,他手臂一扬把衬衫穿好了,下面的鸟和蛋还在晃,就撅了屁股去扒凌熙然的裤衩子。
“然哥儿!”秦步川没扒出来的新的,只拿出来几条明显是穿过的,他大喊:“你有没有没穿过的裤衩子,给我个呀,我不能光着屁股回家呀。”
凌熙然昨夜实在睡得太晚,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回了音:“最、最下面,你自个儿找……”
话没说完,人就又睡过去了。
秦步川只听见个最下面,他蹲下去在衣柜底层一模,只摸出一沓洋纱袜子,他盯了半天,不确定的凑过去闻闻,才确定这袜子是新的,便高高兴兴的把袜子穿上了脚。
穿好了袜子一拍脑袋:“裤衩子呢?”
秦步川全身上下只穿了件衬衫和脚上一双袜子,吧嗒吧嗒的跑到床边,凌熙然脸埋到了被子里,他便去锤凌熙然:“然哥儿!哥哥!哥哥你别睡了!我要穿条内裤呀,你快起来给我找一条新的!”
凌熙然被锤得纹丝不动,只当没听见,秦步川锤得锲而不舍,凌熙然一个翻身,脸从被子里露出来:“你哥死了!闭嘴!”
秦步川长大了嘴,手上动作停了,凌熙然二话不说又一个翻身,这回背对了秦步川,背对后被子一拉盖住脑袋,身子一团,把自己团成了大白团子。
秦步川缓缓闭上嘴,翻了个白眼,也不愿意理凌熙然,转过身走到衣柜边,把凌熙然那几条裤衩子挨个闻了遍,最后挑了一条闻着看着都最干净的穿上。
等裤子也穿好换了鞋,他就往外走,走到门边愤愤不平的骂:“我哥可不就是死了。”
骂完又回了身,走到床边把床头那张请帖拿了过来。
拿好他转身哼了声就走,走到门边开了门,高声喊:“我走了。”
背后没声,秦步川推开门,更大声的喊:“我真走啦!”
背后还是没声,秦步川一个转身大步走了回去,凌熙然脑袋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红着脸呼呼呼的睡得正香。
秦步川低头看了半晌,这人面皮白皙,睫毛浓密鸦黑纤长,睡得香喷喷的样子也是个睡美人的样子。
他看看,心里又气又爱,深觉凌熙然这人幸亏一张皮长得出类拔萃,不然他这么一个毫无优点的人迟早让人打死。
秦步川叹口气,心想幸亏还有我,弯下腰对着凌熙然的脸叭叭亲了两下,这才转身走,走了两步,又回去,对着凌熙然另一边脸再亲两下,义正言辞的自言自语:“不能厚此薄彼呀。”
这次亲完,秦步川看着是真要离开了,谁知刚转身又回过去,对着凌熙然的嘴狠狠亲了下,亲完照着凌熙然盖着被子的身子一锤,锤完扭头就跑,身后这才传来凌熙然的骂声:“他娘的秦步川!你给我滚回来!”
秦步川一口气跑到了一楼客厅,跑到很不舒服,原来凌熙然看起来瘦高个,但因为比他高,凌熙然的衣服他穿着便是大了一圈。
秦步川只好扁起裤腿袖子回了家。
一到家,张秀芬已经穿了身洋装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是个五彩缤纷的花篮,花篮中一支红酒瓶上用粉色的缎带系了个大蝴蝶结。
“你还知道回来。”张秀芬语气酸溜溜的一股醋味,不是心爱的姑娘被抢走的醋酸,是秦步川好像她养大的闺女被臭小子拐走忘了娘的酸。
张秀芬再一眼扫过去,惊奇了:“我说你——怎么穿的跟个打鱼的一样?你原来的衣服呢?”
秦步川晃荡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往楼上跑,只传来句话:“给我备份早餐呀,饿死了。”
等他换过一身衣服吃了早餐,张秀芬头上戴了顶插着根鸵鸟毛的宽檐女士帽,秦步川换了身西装,脑袋上也扣了顶黑色圆顶小礼帽,他和张秀芬互相看看对方,一致的笑起来夸赞:“这一身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