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总帅府,叶南天父女相对,却不想叶红衣语出惊人。
突然的惊人之语,叶南天眼中精光四射,看着眼前的女儿,他似乎觉得自己不认识女儿了,但女儿这样的转变,叶南天着实感到欣慰。
沉默了片刻,叶南天缓缓起身,肃然道:“红衣,你刚才说让我准备去死?”
“是的,父亲大人!”叶红衣神色平静地再次回道,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就像是父女两聊家常一样,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场关于弑父的应答。
“为什么?”叶南天脱口问道,不同于叶红衣,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叶红衣一听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地回道:“原因很简单,只有父亲大人死了,千面阎罗才会罢休。只有父亲大人从容赴死,千面阎罗才不会得逞。只有父亲大人死透,魔神夜楼才会转移视线。只有父亲大人死,方能由改变内斗的死局!”叶红衣不断说出一个又一个的理由,总之结论就是要叶南天去死。
“够了!”叶南天笑着打断了她,从容回应:“看来你已经明白,只有我死,千面阎罗的布局才会不攻自破。”
“是的!”叶红衣不假思索地回应,或许一开始她并不明白,但是现在,叶红衣全都明白了,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她要亲眼看着父亲去死,将这一切全部记在脑海中。
看此时女儿的眼神,叶南天已经明白,遂轻轻鼓掌:“好,很好,果然老子教出来的好学生,来吧!”叶南天随手一甩,一柄红色长剑铛的一声插在地板上。
“父亲!”叶红衣眼神里终于闪过一丝慌张。
叶南天闭上了双眼,从容道:“来吧,拿起为父的佩剑,用它狠狠地绞碎为父的心脏,斩碎元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今曰就不用再走出这扇门!”
叶红衣神色一黯,随即惨笑:“我明白,我明白!哈,我什么都明白!”叶红衣缓缓朝着长剑走去,她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亲手杀了父亲,多么令人讽刺,叶红衣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她的身体却坚定不移地朝着长剑走去。
脑海中千面阎罗的面孔不断闪过,还有魔神夜楼,终于,叶红衣长剑在握。
叶南天面带微笑:“来啊,快点,朝这儿刺,来啊!”一声怒吼,叶南天狠狠地拍了拍心脏位置。
“……”叶红衣木然无语,手中长剑仿佛重于泰山,无论如何也挥不动分毫。
“来啊,你还在等什么!”叶南天张开了双臂,面带微笑地闭上双眼。
……
呲!偌大的房间内仿佛再无其它,血红色的长剑贯胸而过,叶红衣木然而立,血色泪水自双目缓缓流淌而下,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握着长剑的右手缓缓吹落。
“做…得…好!”叶南天吃力地夸奖,嘴角缓缓溢出一缕鲜血,身形微微晃动,险些站不稳,右手缓缓朝着叶红衣的脸颊摸去。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叶南天微笑着说:“不…不用…恨…自己!”言罢叶南天突然握住长剑剑柄,灵力骤然一提,一阵剧烈的强光猛然爆发。
吼!只听闻一声凄厉龙吟,锋利的剑气瞬间自剑身刺入身体,催筋毁脉,元婴破碎,叶南天眼瞳中的神光也随之消散。
堂堂联邦总帅,就这样死在了办公室里,被自己的长剑穿心而过,或许他从未想过这样去死,但他依然这样去了。
轰隆!鲜血直流的身体轰然朝后倒下去,可是他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
“啊!”叶红衣哭了,哭的跟泪人似的,血色的泪水自双目两侧缓缓流下,眼看着父亲的尸体倒下,叶红衣扑了上去,可是元婴破碎,催筋毁脉,心脏也被洞穿,早已停止了跳动,唯一留下的只有那微微的余温。
姗姗来迟的云在天眼看着叶南天长剑贯胸,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总帅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就去了,啊啊啊!”云在天嚎啕大哭着朝叶南天的尸体扑了过去。
呜呜呜!哭声片刻响彻总帅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叶南天去了。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中州,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扩散,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总帅叶南天不愿让大家因他而遭到千面阎罗的胁迫,也不愿受他的羞辱,因此自绝于总帅府,以上由当时在场的叶红衣亲口说出。
……
尚在联邦综合学府奋力刷副本的陆洵丝毫不知,被他她视作活命道具的总帅大人已经归天,她正在战斗。
继刚才夜楼挑衅,联邦综合学府的学生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战斗早已不是单纯的比试,而是生死之战,将荣誉视作生命的学员们根本不留情,出手便是杀招。
比起单纯的比试较量,生死之战无疑更加激烈,夜楼的兴致似乎也高了不少,正看得津津有味,可是这可苦了陆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