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宁时谦微微沉思,“算了,先下山吧,我总是觉得那四个人很奇怪,你们查身份了没有?反正我自始至终只看到三个人,我们俩离开花园的时候是七点过十分,当时三个男人进花园听曲,你说的第四个人不知道在哪,我始终觉得这第四个人很奇怪。”
“身份查了,陈继余,江东人,无业,另外三个也是江东人,都是些无业游民。”
宁时谦皱着眉,一时却没有更多灵感,挥挥手,四人一起下山了。
领回遗体的场面真叫一个混乱。
宁时谦他们到的时候,只有吴建的母亲和女儿在场。
如张端所说,吴颖婧的样子很冷漠,好像死的这个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只有吴建的母亲哭得差点闭过气去。
待老人家情绪稍稍稳定,宁时谦和张端才和吴颖婧谈话。
吴颖婧在面对他们时一点表情也没有。
一开始,谈话就从古筝切入。
“你是学古筝的?”宁时谦问。
“是。”吴颖婧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看着他的方向,却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看到了别处。
“为什么会想到去隐泉兼职?你并不缺钱。”
吴颖婧的脸上是和她这个年轻不相符的沧桑,“我妈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自力更生从兼职开始。”
“你父亲去世了,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吴颖婧却沉默了一瞬,沉默之后,声音有些发颤,“我的父亲,早死了。”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吴颖婧凉薄的声音继续道,“在四年前就死了。我的父亲是一个心中有爱的人,他会陪妈妈过生日,给妈妈送好看的礼物,会按时回家,检查我的作业,会回来把我和弟弟举高高,会带着我学兴趣班,陪我练琴,会给我买漂亮的蝴蝶结,会给我们一家人幸福,他在四年前就死了。这个人,冷血,无情,眼里只有醉生梦死和另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难过?”
空气一度沉闷,四个人都有些不忍看她凉到冰冷的眼神。
宁时谦轻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7月24号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
“隐泉酒店。”
“在干什么?”
“花园里演奏古筝。弹了《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梁祝》……”吴颖婧一口气把所有弹过的曲子都说了出来。
“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每天都弹一样的。”
外面又传来吴建母亲的哭声,还有乱糟糟的喧哗。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出去看奶奶了。”吴颖婧道。
宁时谦点点头,“谢谢你的配合。”
吴颖婧不吭声出去了。
张端在一旁道,“她的确一直在弹古筝,酒店工作人员和当晚在花园听曲的客人都能作证。”
宁时谦想的却是,当晚听曲的客人有三人没有问到,还有一人不知道在哪。
小刘在一旁有些愤然,“那个吴建,也是个渣男中的战斗机!小姑娘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