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庭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玉兰花香,尤其是在夜晚时分,沁在空气中的花香清新淡雅。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的杆子上打了下来,两人站在拱桥上,倒映映在黑黑的流水里,为这样的夜晚徒增了几分浪漫的气氛。
只是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并不怎么和谐。
两人那捉摸不透的反问句,把原本和谐的两个人拉到了对峙边缘,慕慎远垂眸看着仰头打算把自己里外琢磨个通透的顾小猫儿,也不说话,任由着她打量。
终究是比他年轻太多,性子急躁了些,时间一长就有些稳不住自己,最终妥协下来,咬着唇不甘心的瞪着她。
慕慎远看着眼前气鼓鼓的猫儿,骨碌碌的猫眼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清亮,就像一只猫爪,在他的弱点上轻轻地挠着,整颗心都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他抬手轻捏了捏她的粉脸,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以后跟人对峙,就算你底气不足,你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不能让对方看出你没有谈判的资本,不然你镇不住对方,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你,明白吗?”
微凉的指腹落在她脸颊上,她静默的看了他几秒,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最终点了点头。
“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只要你开口,我不会瞒着你。”
松了手,他牵着她的手,沿着一侧的鹅卵石小路绕到后花园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如同情侣那般闲散的走着。
她转头看了看他清冷的侧脸,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顾希怡的事,跟你有关系?”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简单的一句解释,带着男人与生俱来的骄傲,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理所当然。
她看着他,仔细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心头无声息的趟过一丝暖流。
他跟顾希怡无冤无仇,会屈尊做这种事,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她自己了。
想起明叔在电话里说顾希怡被吓得不轻,这么想来,在她家门口泼血的人除了顾希怡恐怕不会有别人了,只是她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她了。
“是因为鼎诚吗?”除了这个,她想不通还有什么能值得顾希怡如此大动干戈了。
“算是吧,只不过鼎诚就算出事,也还轮不到她出头,她这么急着动手,不过是怕这次鼎诚停牌后带来的负面效应。涉及利益层面的东西,董事会的人不可能视若无睹,这次的事如果她不能解决,将来就算她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也不会有人服她。”
“你在幕后做空鼎诚,直接导致鼎诚停牌,紧急召开的董事会时间太过仓促,顾希怡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到对策的,她没有这个能耐。”
她了解顾希怡的性子,别说她现在代理总裁的头衔,就算真的成了代理董事,她也未必能镇得住场。
“所以这次的董事会,你父亲必定会出面替她解决,他一旦出面,顾希怡将来继承鼎诚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可是倘若他不出面,鼎诚的这个危机靠她可过不去呢!”
当初他做空鼎诚,为的就是一箭三雕。
一则是为了替她扫除障碍,借着这个机会为她将来坐镇鼎诚打下基础。
二则是为了把顾希怡推到风口浪尖上,正是因为很清楚她没有这个能耐,处理不了这次的事情,她能力得不到股东的认可,将来也坐不稳董事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