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连忙点头:“正是,正是,那方云确实不能说话,长得又瘦又高,大约十七八的样子。”
这相貌正合方云在他心中的印象,陈伯芳点头道:“慢慢说,慢慢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些弟子在这里大打出手,被宗门执法队发现,迅速报给执法堂和杂役堂,他和张劲松急忙赶来,没有去坊市调查,自然也就不知此事起因了。
那弟子见他和蔼,定了定神,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得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古怪。
张劲松把手一挥,命执法堂众人封锁现场,救助伤者,然后转首看着陈伯芳,皱眉道:“陈老怎么看此事?此事牵扯到铸剑宫内门精英弟子,若是所料不错的话,那白衣少女来头不小,真要彻查下去,只怕不好收拾啊!”
陈伯芳捻了捻胡须,呵呵一笑:“你是铸剑宫弟子,我是刻剑宫弟子,各有各的宗主,此次事件死伤的都是铸剑宫的,如何处理你来定夺吧!我也不想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好似我们刻剑宫借机整治你们铸剑宫似的。”
张劲松笑了笑:“陈老玩笑了。”
原来铸剑宫和刻剑宫虽然理念不同,但若干年前都是铸剑门一体的,当年分裂开来,掌门人怕两派真得争斗不休,导致整个宗门元气受损,定下了一些制约的门规,其中之一就是平均执掌宗门个个要害,并以五五平均之数组建长老会,碰到争议可请长老会定夺。
比如陈伯芳是刻剑宫的,执掌杂役堂;张劲松是铸剑宫的,执掌执法堂。
两人麾下的副堂主,以及各级执事分别有刻剑宫和铸剑宫的,大体势力还是均衡的,不至于有处事不公的地方。
若真有人处事不公,也可以上报宫主或长老会,调查属实,就会弹劾罢免。
因此铸剑和刻剑两宫虽然争斗不休,但有此门规制约,到也没有真得伤了铸剑门的元气,反倒有利于竞争,保持宗门的活力。
不过像眼下这样,二百多外门弟子和杂役殴斗,死伤了大部分,却是有些太过了,执法堂无论如何也得调查清楚,给主要责任人相应的处置,方能整治门规,震慑不肖弟子。
趁着张劲松调查,陈伯芳独自走到最先死去的那十五名弟子身边,取出招魂葫作法一番,不由得眉头一皱,暗道:“奇怪,奇怪,这十五人的魂魄竟又不翼而飞了,和四年前李大头与赵小飞之死,颇有相似之处啊!”
又看了看十五人的伤势,六人被细小之物贯穿脑颅而死,三人死于火球术,五人头骨碎裂,被钝器击打致死,李煜则死于后心被穿。
再瞧地上打斗的痕迹,成扇面向中心聚拢,后又四散而逃,似被中心之人追杀,三条足迹撒上了灵石、精铁等物,显然是故布疑阵,引追兵前去;大树下堆了一小堆诱饵,引得追兵厮杀混战,无人顾得上去追。
他眉头越皱越深,这时张劲松也勘察完毕,表情有些阴沉,走过来道:“动手的是个高手,以一杀十五,又布下疑阵,引得这些弟子们争斗残杀,此人智谋奇高,行事狠辣,陈老你看这人是我宗门的弟子,还是外边的敌人?”
陈伯芳想了想,道:“现在还不好说,那个失踪的方云还没找到,此事因他而起,等找到他问过了再说吧!”
张劲松点头,“好,我已派出人手进入魔刹谷去寻那方云,他如果没死,有很大可能进入魔刹谷。另外此事疑点重重,我也不敢擅自处理,已禀告宫主大人,调查之前坊市之事了。”
“如此甚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陈伯芳点了点头,眼光一闪,望着黑黢黢的魔刹谷方向,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