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依轩和天飞烨已经躲好,诸葛流云捡起地上躺着的化血神刀,纵身一跃,破瓦而出。
诸葛清风站在庙顶上,手里攥着死印神剑。
“你这次来错了。”诸葛流云说道。
“是对是错你终会知道。”诸葛清风抬眼望着诸葛流云,他的眸中略微显出两丝蓝光,给他苍白的脸做了几份衬托。
这些天来,他心里乱糟糟的,连一次安稳觉也没睡好,曾经是顿顿三大碗,现如今连一碗也吃不了,油烟不食,显得稍瘦了许多。
曾经的两个帮人送米、兼职盖房子的小混混儿,现在身怀绝世武功,手持上古神器;曾经的两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工,被人责骂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现在可以号令江河湖,万人其跪于膝;他们联手便可呼风唤雨,天下是谁做主还尚未可知,可是,曾经的两个两人同命的兄弟,现在刀剑相抵已成敌人……
日渐入昏,暮云叆叇。流动的软云被风轻轻吹动,露出了千年不变的苍穹,好像给这片干净的天空划出一道伤口,血染云之角。破庙的上空,盘飞着两只若近若离的大雁,枯寂的哀鸣声衬得此地更加凄静。
一条孤独的长长大街,不知通向何处。街上很少有摆摊的,只有扛着锄头下地的百姓在步履蹒跚地归来,一天,又快要结束了。家里是否已经煮好了饭?这个时间,他们两个也曾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他们关心的,是该怎样克敌制胜,杀死对方,保住自己。若当以前,为彼此牺牲掉性命那又如何?可是现在不行,为什么不行?他们也不知道。
百姓个个归到草棚家,构成一幅山水画。
天还未黑。整片天从破庙划分成两个世界,一边血红,一边黛紫。居家百姓以为是天降鸿运,纷纷跑出来朝天探望。然而什么也没看到,仅能隐约看到远方立着两个淡淡的影子。却不知这是厮杀的开篇曲。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寂静无声的。
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霹雳,几乎是震耳欲聋,百姓们吓得仓皇逃窜,连滚带爬地各奔至其家,就像是一群乱窜的卑微苟蚁,被踩死了也无人问津。
诸葛流云手中的化血神刀霸道地撕裂了空气,力劈向诸葛清风,忽地幻影狂闪。诸葛清风已没了踪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一道寒意燧瞬间从诸葛流云的脖颈袭上头顶,使他的毛孔不自觉地放大,心也十分寒凉。他猛地挥出一招回旋斩,一道粗狂的刀痕飞出。击碎了一座草棚小居,却没打到诸葛清风分毫,诸葛清风身在何处还尚不知晓,又感到头顶发麻,诸葛清风已持剑刺下,诸葛流云下意识地举刀扛起,重拳击中刀身。一股强气冲飞而上,迫使诸葛清风翻身闪避。诸葛流云不得错失良机,跺地而起,挥刀力斩,只与从诸葛清风体内分裂而出的轩辕神剑力拼。
刀光剑影,交错综杂。
诸葛清风反剑刺去。剑光弥漫在空气中,使诸葛流云无法闪避,又有轩辕神剑在一旁作辅,他就更无法闪避得开了。此时忽见一道寒冰刺来,诸葛清风剑斩便碎。紧接着不给诸葛流云任何喘气的机会,然而这已经给诸葛流云一个喘气的机会。诸葛流云抛出神刀拦截神剑,赤手空拳与诸葛清风相敌。诸葛清风倒吸一口冷气,也猛地抛出长剑,诸葛流云脸色一惊,挥拳挡住,可四周却露出了能让自己致命的空隙。
诸葛清风并作两步退后,冰火相袭,诸葛流云使出全身之力将死印神剑打飞一边,就在紧急的瞬间,诸葛清风左爪的凝成的冰刺已经穿透了诸葛流云的右肩,诸葛清风再是一脚,便把诸葛流云踹飞出去。反手抽剑,对准诸葛流云的胸口抛出,死印神剑便穿过了诸葛流云的胸口。
诸葛流云武功虽好,可一人怎能敌过诸葛清风、死印神剑、轩辕神剑三个?整个人再无回手之力,瘫倒在地。诸葛清风并不就这样放手,而是一拳将化血神刀打飞,之后抽到轩辕神剑双爪攥柄朝躺在地上的诸葛流云扑去。
诸葛流云的瞳孔骤然收缩,轩辕神剑的紫光已经布满了他的周围。这一剑,是要正中他的头的。
“住手——”
轩辕神剑还是刺了过去,却“噹”地一声插在了地上,——诸葛流云的左耳边。若要是再移动分毫,诸葛流云便已经可以魂飞离体了!
两个世界渐渐融合,还原了那个干净澄澈的天空。
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渐渐地,有些人从窗户把头往外探望,看看天看看地,才松了一口气。
诸葛清风汗流浃背,一脸怒气地抬起了头。面前,正站着姚依轩。
诸葛清风眼中的怒火如果能喷出来的话,姚依轩怕是已经成了一堆灰烬了。
诸葛流云喘着粗气,口干舌燥使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不敢离开诸葛清风半刻,所以一直盯着诸葛清风。
“求求你,让过他一命,好吗?”姚依轩乞求道。
诸葛清风露出一丝苦笑,面对姚依轩,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可以表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