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顿时眼睛一亮,也想插一脚,考虑到一方是师兄,一方是好友,还是算了。
飞剑纵横怒舞,斩出一道道绚丽剑芒,鱼重玄如一尊不动明王,在漫天剑光中屹立不倒。一炷香后,飞剑游空速度明显下滑,转向之时也有些许凝滞,楚望舒皱了皱眉,听见葛长青低声道:“星斗真气消耗很大,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稳固气海,但他的真气不可能像修炼大黄庭是源源不绝,持久战对他不利。反观鱼重玄,土属真气,耐力正是他的长处。而且你也发现了吧......”
“嗯,”楚望舒点点头:“五行土生金,鱼重玄可以透过擂台摄取地底土属元气,而山顶环境不利于师兄摄取水属性灵气补充。不对......”
葛长青疑惑的看向他。
“就看师兄能不能醒悟了。”楚望舒卖了个关子。他几乎看透了这场决斗的关键之处,说起来葛长青虽然是数一数二的真人,但论起战斗经验,仍然不及楚望舒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梆子。
鱼重玄忽然转身,附在气罩上的符箓一张张冲向他掌心,组合成一柄符剑,失去符箓的加持,金光咒不攻自破,他的修为当然不可能真的练成金光咒,是依靠符箓的加成。
飞剑欢鸣着刺来,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猛兽。鱼重玄深吸一口气,轻斥一声,抡动符剑像是伦一把大铁锤子,“叮”的锐响,飞剑击飞,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坠入深渊。
一片鸦雀无声。
这还是大家熟悉的鱼重玄么?卡在练体境十几年的小胖子?太神勇了吧,一剑就把苏星斗的飞剑给打落悬崖。这是道祖附体了吧,一定是道祖附体了。
这一幕丝毫不比人皇被乞丐从坐辇拉下去那样的震惊差多少。
场上局势瞬息逆转,鱼重玄大声说着什么,声音被禁制隔绝,穿不出来,看唇语应该是:“你真气消耗很大吧,驭剑耗气耗神,苏师兄你攻不破我的金光咒,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至于苏星斗,当然是面无表情,对对手的胜利宣言无动于衷。
接着鱼重玄朝着苏星斗丢出一道道符箓,他看起来做足了准备,撒符箓撒出了冥纸的气势。其实还有几张高级符箓,把苏星斗逼的险象环生。符箓派以符箓沟通天地灵力,将规则附于墨笔,以真气为引,释放道法。只要事先准备好足够符箓,便能源源不断释放法术,不管是战场还是捉对撕杀中,占尽优势。因此符箓派乃无宗之首,甚至连上清派补天道,许多道法都得使用符箓。
胜负的天平倾斜,前一刻鱼重玄还躲在金光咒中做缩头乌龟,此刻好似骁勇无畏的悍将,从不知退缩为何物。
一个丹鼎派女弟子喃喃道:“苏师兄一定是伤势未愈,他受了那么重的那么重,气海都毁了……”
女弟子越哭越伤心,掬了把辛酸泪,“虎落平阳被犬欺,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此!”
楚望舒回头看了一眼,挺秀气的一个师姐,没想到是师兄的脑残粉,他心里为鱼重玄鸣不平,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犬。
女弟子也察觉到他的目光,微红着眼眶,巴巴望着他。
你看我干嘛,我可不是苏星斗的脑残粉。
可看到她猫儿般的眼神,楚望舒想到了东竹,那丫头给他的压力远比夏蝉衣大。
夏蝉衣撒娇卖萌吃他豆腐的时候,她站在一边安静的注视着楚望舒,像只乖巧的猫儿,眼儿明亮。偶尔楚望舒留她们在家里吃饭,夏蝉衣叽叽喳喳个不停,耍宝逗水妍姬。她端着饭碗,小口小口吃着。晚饭后夏蝉衣给楚望舒讲女弟子间的八卦,说师叔啊,某某某整体发花痴想着你,可讨厌了。东竹就默默收拾碗筷,桌子抹的干干净净,一副贤妻良母做派。你看女孩都为了付出所有温柔了,你不娶她都显得你特人渣。
楚望舒于是本能的摸摸她脑袋,跟她讲世上从来都没有公平的环境,不能因为苏师兄受了伤大家就得让着他,那我自断一臂,道尊是不是该让位给我……
然而这女弟子不是他的铁杆,是苏星斗的脑残粉,女弟子拍开楚望舒的手,生气的说不要碰我,你这个猥琐好色的坏胚,亏苏师兄待你不薄。
楚望舒心说,喂喂,我好不好色暂且不提,我哪里猥琐了。还有你是怎么得出“苏师兄待我不薄”这种结论的啊!
脑残粉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