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青州。
张朝南尾随着这一男一女,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直到这日晚上来到了一座小镇下,那一男一女找了间客栈,住了进去,张朝南选了一个离二人不远的房间,也悄悄住下。
躺在床上,张朝南心中一阵唏嘘,这两个月的功夫,天下九州自己竟然已经去过三个州了,如果当初没有灭门惨案的话,自己恐怕一生都呆在小张村那个温和的旮跶内,也就不会意识到天下壮丽的风景,和剖侧的人心。
‘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张朝南不止一次地发出疑问。
半夜三更,张朝南早早起床,在走廊上隐匿了起来,紧盯着一男一女的两个房门。此举张朝南也无奈的很,自己因此休息不够不说,还要强撑着睡意,可万一一不留神,这一男一女突然半夜走了,那时候才真是想哭都没眼泪水,张朝南把心一横,不如自己花点时间,多监视二人一会儿才放心。
张朝南从半夜三更一直撑到这天的午时,可谓费尽心血,然而渐渐的午时也过去了,张朝南等的有些焦急了,但两个门就是没有打开过,张朝南愈发疑惑,从梁上跳下直接,来到了一个门前,将门轻轻戳了一个眼,张朝南向里面望了进去。
这一望可把张朝南吓得不清,只见房里被褥叠放整齐,茶壶椅子等器具都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分明没有人使用过此房间!张朝南犹豫地轻轻推开了房门,向房间内四周猛一扫视,心立刻灰了下来。
张朝南又来到另一房间前,依旧如法炮制,但两房间内同样空空如也,哪有人在?
‘我昨晚亲眼看见二人走进这两所,房间,绝然不会错的,我半夜便来到此地监视,他们应该在我之前呢就离去了。难道.....难道他们发现了我跟踪他们,这就离去了。’
坐在楼梯道上,张朝南叹气一声,自己这一路走来颇为不顺,三年的光阴,那刻骨铭心的灭门丧亲之痛,少年才总算给渐渐埋在心里不溢于表。当自己学会了坚强,又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眼看着自己一只脚已经迈入‘**门’了,却又运气不佳,当场泼一瓢冷水,蒙受天大的羞辱。如今,如今.........”
“奈何啊.....”张朝南用双手捂住脸颊,将那苦笑无助的脸给深深捂住。
良久,张朝南突然睁开眼睛,一拍脑袋,心里道:“对了,我不跟这二人去崆峒山,还不会一路问路去崆峒山吗?自己真是笨到顶了。”
张朝南立刻起声出发,一扫刚才不快的心情,心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我张朝南风雨吹不倒,又重新站起来了。
无巧不成书,这客栈内的伙计收拾楼上的房间,正好遇见了张朝南,张朝南细一打听,知道了崆峒山在此地向东三百里的地方,途经一片宽广的荒漠,在翻越一座青山,那崆峒山位于青州和徐州交界的地方。
那伙计也是很有善心,接着对张朝南道那崆峒山山势陡削,野兽横行,凡人皆不敢靠近。张朝南连忙道谢,听着伙计善意的劝举,心里却陡然萌生一股狠意,心里道就算那地是油锅地府,自己也要上去走上一遭。
张朝南立刻下楼,匆匆向前行去,就在一只脚快要迈过大门门槛的时候,背后突兀的听见有人喊道:“这位施主,别急着走啊!”
张朝南收回脚步,扭头去看说话的那人,却见来人竟然是一个和尚,圆目方脸,年龄已过壮年,却又分明没有迈入古稀。整体给人自然的亲近之感,却又散发着说不出的强大气场,一件闪烁着光芒的袈裟披肩在身,唯独那袈裟有不少污垢附着在上,让人感觉不太协调,袈裟上还破有不少的窟窿,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却被刷洗的干净爽朗,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显得光鲜亮丽。
见那和尚端扶着袖袍,正用慈祥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张朝南被盯着心中发毛,脑海中会想了一番,却又分明不认识此人,刚想开口直接说一声‘和尚,找我干什么呢,’又发现欠妥,张朝南顿了一下,接着改口道:“有什么事吗?”
和尚立马上前几步,走到张朝南的跟前,低声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朝南被这突如其来的和尚,搞得莫名其妙,索性张朝南略一感受,并没有发现这和尚有修真者的气息散发出来,心中瞬间安定了下来,心中想既然这和尚不是修士,那随他一趟也无妨,自己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看看这和尚究竟搞什么名堂。
“现在可以说了吧。”张朝南和这和尚来到了靠里面的一张酒桌上,见四周无人,冷冷说道。
“别急,坐下说话嘛。”和尚也不在乎张朝南冰冷的语气,待张朝南坐了下来,笑着脸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这位施主行的如此匆忙,是要往东方的崆峒山赶去吧。”
张朝南眼睛一缩,却见这和尚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说不出的慈祥面善。张朝南心中疑惑更大,这和尚怎知晓我去崆峒山,难不成刚才我与店小二的谈话被他偷听到了?不对,我明明看了四处无人的。
张朝南毕竟踏入江湖不久,为人处事远未到圆滑狡诈的地步,一时间被震惊,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这和尚端着酒桌上剩下的酒水,端起酒壶径直喝了起来,末了又笑着道:“小施主是跟踪昨夜来的一男一女,哪料被这二人发明意图,提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