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向刚好似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努嘴指指餐板。
盈芳甩头不再想这个事,问孟柏林吃过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过了吃过了,嫂子你和营长慢慢吃,我看看外面的风景。”他往窗边站了站。
他是真吃过了。不过就算没吃,也不敢当着营长的面实话实说。没见嫂子问他吃没吃时,营长那俊脸拉得和马有的一拼了。
盈芳就给他倒了一杯水,请他自便。
打开保温桶,舀出两碗粥。饭盒里的是馒头和花卷。
馒头是实心的杂粮馒头,吃起来有点干。花卷倒是白面做的,比较松软。
盈芳夹了个花卷给向刚:“蘸着粥吃吧,软乎一点。”说着,还给撕了一片放粥,拿铅勺轻轻搅了一下,舀起来让他吃。
孟柏林以为营长会粗声粗气地来一句“啰嗦”、“多事”或是“吃你的吧”之类的,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哪个男人受得了婆娘这么唧唧歪歪啊,简直拿他们当娃哄么。
可事实咧,他家营长不仅没有半点不耐烦,还眉眼含笑轻点头,完了直接就着向嫂子的手,吃下了勺子里那块软乎的近乎快化了的花卷。
啊咧个去!
孟柏林看呆了眼。
小俩口一个背对着而坐、因此没看到他夸张的表情,一个则直接无视。
在弥漫着温馨甜蜜的氛围中,小俩口吃完早饭。
盈芳刚收拾干净餐板,医生来查房了。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贺医生笑眯眯地推门进来。
“挺好。”向刚言简意赅。
盈芳在一旁补充了几句。
总的来说,恢复得还算不错。刚送来时血肉模糊的腿,如今已结痂,就是膝盖处伤了筋,行动还有些不便。
“别以为出院了就没大碍了,没好彻底之前,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别逞强。一会儿我开些药,回去照医嘱服用。你媳妇熬的药茶继续喝。”
“说到这个,小舒啊,你这药茶方子能不能借我用用啊,我一个老朋友,慢性咽炎十多年了,始终根治不了,我看你给小向熬的药茶效果不错,不介意我借花献佛吧?”
盈芳当然没意见。这方子是从收购站淘来的古籍里摘的,经师傅大人鉴定没问题,才敢放心大胆地使用。
可见收购站里宝贝真不少,就是不知道省城的收购站允不允许人进去看。盈芳天马行空地想。
贺医生拿来出院小结,开好出院后十天的药量,嘱咐向刚十天后回来复查,接过盈芳抄给他的药茶方子,欢天喜地地探望老朋友去了。
向刚手一挥:“回家!”
“好嘞!”孟柏林随护左右。
盈芳背着竹筐,跟在两人身后,眼不错身,唯恐他擦碰到伤处,嘴上不时叮咛:“小心点、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