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舅见状,忙不迭说:“太多了拿不了。”
盈芳手叉腰,挑高秀眉瞪大舅:“来的时候比这重多了,咋还见你健步如飞的?”
吕大舅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盈芳沉吟片刻说:“真拿不了?那要不把猴儿酒留下,下趟来再喝……”
吕大舅:“……”
城里套路深,额想回农村。
盈芳忍俊不禁:“大舅,我跟你开玩笑呢,猴儿酒送你了当然会让你带走。别的东西也别愁,刚子哥会送你上火车,回头往你矿上拨个电话,出了站让人来接你一下。”
“那倒不用,大舅力气大,这点分量难不倒我。”吕大舅脱口道。
说完老脸一红,上了外甥女的当了!
……
向刚抽出半天时间,搭乘部队后勤的采购车,送吕大舅上火车。回来时绕了趟百货大楼,买齐了盈芳交代的细棉布、棉线、毛线团等镇上买不到的日用品。
回家放下东西就又回部队了。
盈芳则开始上午看医书,下午做做小衣、打打毛线的安胎日子。
一晃眼,七一过去好几天了,向刚捧回来一张奖状,但训练任务并没有因此而松懈。
还有一个月就是八一汇演了。如果说会操只是省军区内部的竞赛,那么汇演就是全国性质的赛事,仅次于十一大阅兵。多少中央干部、总军区领导睁大眼睛看着呢。
盈芳能做的,就是理解他的早出晚归,并照顾好他的身体。
七月份的伙食补贴、尤其是大肉下来后,半边炖笋干,半边腌成咸肉,炖冬瓜汤、南瓜煲。平时也会去菜场买筒骨,或煲汤或熬粥。
其间,小金猎来过一只山鸡、一只野兔。
不过这东西没敢放到明面上吃,都是偷偷地进行。
或是裹上泥巴做叫花鸡,晚上给他当夜宵;或是把炉子提进屋里,肉割下来跺肉沫,包饺子、包子;骨架吊成高汤,用来煮面条、疙瘩汤什么的。总之是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
金毛自从在她家安了窝,并被大院里的人瞧见过几次后,出入可风光了,总有孩子们围着它,偷偷地拿家里的水果、蔬菜逗它,不出院门就能吃饱。
可随之而来的烦恼就是:每天都有军嫂,领着孩子上门追讨喂猴子吃的瓜果蔬菜。
这个说:“我家难得称一斤香蕉,被你家猴子吃掉半串。你说吃一根吧,我也就不来找你讨说法了,可一吃吃半串……虽说是我家小兔崽子自个拿出去的,可难保不是你那猴子问他讨的……”
那个说:“我家今年还是第一次买西瓜,自己没舍得吃,你家那猴子倒机灵,一吃吃三块,还挑大的啃。完了换给我家兔崽子一颗僵不拉几的毛桃,涩得要命……”
盈芳头都大了,还能说啥?自家毛猴子惹的祸,可不得当家长的来擦屁股啊。
于是,家里的苹果、香蕉、西瓜、桃……一样样地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