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无奈地瞥了蓝礼一眼,然后说起了趣闻,“伊顿上个月回去伦敦的时候,几乎人人见面都提起了你的名字。传闻说,乔治在湖区度假的时候,因为湿气太重,生病了,八月的夏日派对全部缺席。”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而且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却将伦敦贵族阶层的八卦和秘辛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速度与激/情5”这样一部简单粗暴的商业电影而广为人知,对于霍尔家来说,这就是不可外扬的家丑;而对于其他贵族阶层来说,这就是围观看热闹的笑话。虽然说,“活埋”、“爱疯了”这样的独立艺术电影,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戏剧都已经渐渐没落了,更何况是身为商业中心的好莱坞;但“速度与激/情5”绝对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看来,伊顿应该请我吃饭了,否则,那些无聊的贵妇们肯定要忙着给他介绍对象了。”蓝礼却是不慌不忙,还有时间开玩笑。看着面无表情的马修,蓝礼挥了挥手,“他们就是一群自以为是世界中心、却早已经沦为社会边缘的教会老学究们。用安德烈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所谓的八卦和唠叨,比/妓/女的爱情告白还无聊。”
贵族阶层是一个很小的圈子,就连某个人因为赖床而错过了早餐这样的小事,都可能成为下午茶的谈资,从如此话题之中引申到那个家族的落魄和混乱,完全没有规矩,资金运转状况也每况愈下,以至于父母希望着通过孩子的娶妻和出嫁来改善家境。诸如此类,八卦源源不绝地延伸下去。
更不要说蓝礼、安德烈这样的叛逆者们了,一举一动都可以引发人们的讨论。如果每一个八卦都要在意,如果每一个言论都会回应,那么他们干脆不要生活,每天开一个热线,专门解答,这才是上策。
不过,伊顿-多默是一个老实的,不是喜欢用嘴皮子反驳的个性,面对如此狂轰乱炸,应该是招架无力。
“如果你真的回去伦敦西区的话,记得给我发一份正式的邀请函。”马修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老实说,其实他有些期待着蓝礼登上伦敦西区的舞台,戏剧是贵族生活的日常消遣之一,他们几乎每周都会更新自己的剧目单。
不过,贵族观看戏剧的次数着实太频繁,那些经典剧目可能都看了成千上百遍,所以他们对每一个剧目的不同演员阵容、每一个演员的不同场次表演、每一套剧目的不同主创风格,这都是如数家珍的。
当他们看到蓝礼站在舞台上时,那将会是多么奇妙的一出荒诞喜剧哇。
蓝礼举起了手中的咖啡杯,表示了敬意,“放心,我会制定专门的邀请函,你家和我家都发,保证每个人都可以收到。”
他从来没有隐藏的打算,落落大方、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如果可以登上伦敦西区的舞台,他会严格按照贵族的礼仪,向自己的亲朋好友发出邀请函,但至于他们是否有这个胆量出席,这就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他反而是有些好奇父母收到邀请函时的脸色,那一定很精彩。“你说,我是通过菲利普递交呢?还是亲手交给乔治和伊丽莎白呢?”
“也许你可以交给艾尔芙。”马修建议到。
“不,交给艾尔芙的话就太无趣了,宁愿给亚瑟也更加好玩。”蓝礼却是跃跃欲试起来,然后认真地点点头,“嗯,看来我应该给安迪打一个电话,正式地提一提这件事。”无需过多言语,就可以感受到蓝礼眼睛之中的期待和亢奋。
“在正式打电话之前,我们先说一说,今天午餐吃什么吧?”话锋一转,整个画风就截然不同了,蓝礼兴致勃勃地闲聊起来,“首先,我不吃三明治;其次,我不吃披萨;再次,我不吃素食。那么,你有什么建议?等等,你下午还要继续上班吧?工作午餐可以挤出多少时间?”
马修原本是打算用三明治简单应付一下工作午餐的,但现在计划显然不适用了,“这就取决于你现在的银行账户到底有多少钱了?看看我们能不能吃得起法国大餐。”马修一本正经地说道,但眼底却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一顿法国大餐还不简单,我们直接打一个飞的过去巴黎,当地吃正宗的私房料理,这才是享受。安德烈就经常做这种事,我强烈怀疑,他在拉瓜迪亚机场停靠了一架私人飞机。”蓝礼托着下巴,也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道,马修只能是败下阵来,“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安德烈打一个电话?借用一下他的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