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此每天睡觉前,就开始找向晚的缺点,想看看她哪里不好,然后不停的重复,可重复到后来又成了她的优点,一点点小事,他也觉得是优点,就连她耍小脾气,他也觉得人无完人,没有一点脾气的女人还能叫人吗?
这就是所谓的别人把再好的女人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会觉得“不及某人”。
廖雪冷冰冰的说,“我会跟老首长说你今天加班到很晚,别让我难做就是。”
当廖雪离开向晚的视线的时候,江睿把向晚拉进了办公室,也算不得很乱,该组装的家具都组装起来了。地上切割的是一块龙骨,不大,大概是拼哪里用的。
“其实这边基本上的东西都弄好了,昨天就是家具什么的没有摆好,今天过来安了些灯,把浴室里面水系统弄好了,想赶紧的完工,所以过来守着。”
江睿慢悠悠的说着,一把扯掉蒙在沙发上的挡尘布,拉着向晚坐下,看了看觉得别扭,又把她手里的包拿过来,扔到一旁,双手一捞,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本来说再散个几天味道,再叫沈耀打电话让景董把你派过来的,倒没想到你今天又转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过来了。”没有头一天的大悲大喜,多的是一分宁静柔和,就像以前一样,每天他下班回家,往他怀里一坐,说说当天发生了些什么事,一阵絮叨。
“走过来的?”江睿扶住向晚的肩,往外一推,吃惊的上下打量,“从景明走过来以你的速度起码得两个小时吧?”江睿看了看表,快八点钟,果然是走过来的。
张口欲要吐出责备的话,又咽了下去,垂眸间,心疼的流光掩在密睫之下。
向晚被重新放在沙发,当江睿蹲下身把她的高跟鞋脱掉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脚有点疼,水晶丝袜被剥掉,红肿已经被打出血泡的双脚已经被男人的大掌握了起来,这一段路并不觉得艰辛,没想到却是如此的伤痕累累。
见到他心底涌上来的甜,脚上的感觉只是相当于被蚂蚁咬过一口而已。她还在感叹其实不那么疼,蹲在她身前的男人已经开通忍不住训斥起来。
“你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即便是想过来,打个车不可以吗?”
“是,你觉得打车贵,不划算,你也不刷我给你的卡,你自己就是个钱串子,舍不得乱花一分,那么你坐公交车好了,我就是江州活地图,所有的公交车我都坐过,从景明过来,你可以坐151,直接就到楼下了,干嘛这样走过来?”
“你看看你,你以前就不让人省心,现在还是不让人省心,你说,我怎么放心你这样在外面?你就是一直都不会照顾自己。”
“说你能干,坚强,但你就是生活白痴,连煮饭都是我教你的,你借口说你住校,什么都不会做是应该的,那你说说,这坐车,总是你经常干的事吧,你上班总是坐公交的吧?”
向晚被训得一阵阵的心酸,脚下传来一阵阵的凉气,她看见他低头轻轻为她吹着磨破皮的地方,那股子酸劲,快要从鼻子里冲出来了,轻轻说,“睿哥哥,不碍事。”
“你是不碍事,反正每次你有个病有个痛的,你也不会心疼,你根本不把身体当成自己的一样瞎糟蹋,心疼的都是我,那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能不能让我少想点事,少为你担心点?”
江睿站起来的时候,看也没看向晚便朝休息间走了去,向晚内疚得不敢说什么,里面放水的声音传出,过了一阵,江睿端了盆水过来。
“泡一下,破了点皮没事,等会让人送点白药上来,泡一下不会痛,省得血脉不畅,等会淤在里面了,下次你想锻炼身体,带双球鞋或者板鞋去公司,我上次就跟你说过高跟鞋不是穿来逛街的,对你们女人的盆骨不好,你总是记得我说过的话,哪怕我是为你好,你也不会用心记。”
向晚心里一疼,声音轻飘飘从唇瓣中溢出来,“以后不会了。”
她的双脚被拖进水里,有点烫,下意识的往上一跳,水花溅起,又被江睿捉住,摁进了盆里,“烫一下,不然明天你的脚还得更肿。”
他的指腹和掌的力道刚刚好,按摩和揉搓都让她从脚而上的舒畅,身体都开始舒缓了,看着他心疼的捧着她的脚按摩,眼睫上不小心沾上一粒晶莹,“睿哥哥,我自己来吧。”
“你先欠着我吧,这辈子长着呢,你还怕没机会报答我吗?”
廖雪进来的时候忘了敲门,正好看到这一幕,脚像生了根似的,挪也挪不动,沙发上的女人眼里都是泪花,却咬着唇忍着,男人正捧着一双红肿的脚温柔的按摩。
二人看到她的时候也是一阵惊慌,向晚吓得不轻,廖雪还未等江睿起身说话,便马上道:“江总,我跟老首长说你今天可能通宵开会,董事会有大事情要决定,让他早些休息了。”
江睿还未成惊讶中回过神来,里面的锁被摁了一下,廖雪出去的时候用力的把门带上,外面再有人,就拧不开了。
向晚抬眼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江睿,“睿哥哥,廖小姐的意思是你今天不用回去?”
“呵。”江睿轻笑一声,“你怎么办?”
向晚想也没想抬起湿嗒嗒的脚,跪到沙发上便爬到另一头去拿包,拉开拉链,把手机翻了出来,激动得手机掉了好几次,终于拨通了曾美桂的电话,那边还有“叮叮咚咚”的钢琴曲谱传来,“妈妈,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