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英慌着声,像是寻得了惊喜一般,“少奶奶!你在哪里啊?”
“小英,晚上我不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了。”申璇就怕等会她没回去,一宅子人弄得不安生,给小英说了,大家安心,有人问,也有个说法。
电话里没有传来小英习惯性的那句,“那好。”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暴喝之声,“申璇!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
申璇耳膜被震了一下,赶紧把听筒拿远,皱了皱眉。
“回去吧,老公吃醋了。”辛甜把申璇的衣服拿过来,扔在沙发上,“下次跑到我这里来泡澡,还是跟你老公打个招呼,小两口吵架可不是好事。”
听着辛甜口里说着的“老公”,申璇的脸上一阵躁热,她那哪里是不想跟他说,他还会管她去哪里不成?
可现在他叫她回去。
那么她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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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回到梧桐苑后,便直接上了三楼,前脚才进了屋,后脚门就被关上,男人抢先她一步,坐到了床边,这时候,她便高,他便矮。
可他的气势,却比她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不回楼下去睡觉吗?”申璇皱着眉问了一句,她觉得这男人这样子挺危险的,好象一种要跟她吵架的姿态!
本来坐着的男人,听到她这样一来就说出这样一句话后,腾地站了起来,他原本想听她一个解释,可是她没有解释,一来就是叫他去楼下睡。
她倒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作为裴家的少奶奶,她做些不知廉耻的事,还如此大义凛然的站在这里。
“申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身份?
“知道。”申璇深深的,用力吸上一口气,而后吐出来,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类似的话,她不会不记得那天晚上他说的话,“我是你名义上的太太,你不愿意娶却娶了的太太,还是在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下娶了的太太,你说过,我的身份不过是在床上尽一个做太太的义务。”
男人幽井似的墨潭里,细亮的光突然一缩,失光瞬间却又突放光明,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这女人!她在记仇!
申璇知道,心疼的时候,不能说,时间久了,不说不说就不会疼了。
辛甜说,男人是天下最薄情的动物,不能相信,不能依赖,只能利用,其实你在利用他的时候,他也在利用你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她的经历没有辛甜丰富,所以才会再次面对裴锦程,甚至他还没有说什么不堪的话,她只不过靠想,想到那天晚上那句话,心也开始疼,细细碎碎的疼,密密麻麻的疼,她望着他一双含火带怒的凤眸,叹息,“锦程,我并不想占这个位置,爷爷说,我们不能离婚,我知道你很苦,现在是自由恋爱的年代,你有自己喜欢深爱的人,你想和她在一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裴家的婚姻就是这样,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锦程,太太的义务,你也可以跟白珊商量,我想这个家里的人,就算都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所以,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给你清静,也拜托你,给我清静,行不行?你甚至,你甚至可以跟家里人商量,让白珊搬到楼下住,我住梧桐苑的后院都可以,你也可以让家里的人叫白珊少奶奶,我不会介意。”
她知道,让他走,让自己接受,时间久了,就不疼了。
她只要跟他缠一天,她便会沉一天,注定了,这几个月下来,她都明白了,她从未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过这么多,所以她会不甘心的想要回报,人会有贪欲中失去更多的底本,她还有什么可输?
三年前她不过是伤害了他的人,白珊是给了他爱的人。
三年后,他看她不入眼,记着那些恨。却忘不了白珊的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兴许现在她还愿意做个君子,虽然这个愿意只是表面,她的心里是极不情愿,她的人身自由不能解放,但她必须想办法解放自己的心……
男人心头震动一下,他高昂颀长的身躯慢慢逼近,却在她面前站定后冷然一笑,兜起她的下凳一捏,笑意里是深可意会的嘲讽,“申璇,你可真大方,简直是豪门太太里的楷模,说得如此申明大义,不就是想让我也成全你吗?”
..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