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护什么护?”赵岭海急了,“你也不瞧瞧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村子里哪个不烦你。”
沈不缺扶住老村长,“村长,你别激动。他被栗子伤了,我给他治一治,反正都是挖来的草药,也不费钱费事。你放心吧,不会有事。”
放心?放个鬼的心。
别人不了解沈不缺,村长是知道的。他老娘的病,村里的王大夫看不了,拖着去县里的大药堂看过,也都说看不了。
他在街上偶然遇到沈不缺,沈不缺说他不能治好他老娘的病,但是能救她的命。他信了带回村里给他老娘治,果然把他老娘救回来了。
他私下里带着沈不缺用的药方去县里的大药堂看过,坐诊的大大夫说这药用的很毒,很险,分寸刚好就能救命,差之一毫就能丧命。
能开出这种药方的人,肯定不简单。
就这样一个人,被人在自家门口打了一闷棍,他能不把账讨回来。
赖马七还想着留在这里继续占便宜,那不是自己找死。
“不行,不用给他治。马七,你给滚,马上滚。”
赵岭海不同意,再怎么说马长河也是长流村的村民。
沈不缺能耐再大,也是外人,将来都是要走的。
“我就不走。”马长河在炕边上坐下,眼神不停的在栗子身上乱瞄,“我受伤了不能走,我今晚就住在老缺家里,让他给我治,好好治。治好了也就算了,要是治不好,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赵岭海是看明白了,马长河还是惦记着没到手的栗子。
他拍拍大腿,指着马长河骂道,“马七,你就作孽吧,哪天把自己命作没了,连个坟头都没有。”
说完就痛心疾首的离开,夜色里,佝偻的身影显得有些悲凉。
马成河见村长消失在夜色里,啐了一口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死我都没死呢。”
沈不缺在茅屋门口倚着,目送村长的离去。
就算村长护着再三提示又有什么用,有的人就是想早死早超生,拦都拦不住。
“老缺,你还看啥,那老棺材有啥好看的。”马长河的视线又落在栗子身上,想把沈不缺故意支开,“老缺,天色不早了,都饿死我了,你赶紧去做饭。”
沈不缺幽幽转过身子,“马兄,我家里简陋,你也知道。就那么一双碗筷还叫人砸了,我把饭做好了,也没东西盛着吃。”
马成河一想也是,“那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抱着锅,拿手抓着吃吧。
沈不缺见他上钩,“不如我在家里做饭,你去帮我找几副碗筷过来。等你把东西找回来正好开饭,也不耽误。”
“行,这个主意不错。”马长河见沈老缺态度诚恳,提的意见也中肯,便答应了。
只是离开之前,想到肩膀的伤,“老缺,我这肩膀的伤怪疼的,要不给我先治治伤。”
“好的,我先看看。小伤,我先简单处理一下。”
沈不缺答应的很爽快,撕开肩膀的衣衫,并没有用药,而是手指在周围点了几下穴道,“好了,我一边做饭,一边熬药,等你回来把药喝了就彻底好了。”
马成河扭扭肩膀,确实灵活许多,刚才那一阵的痛感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