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才以为自己在劫难逃,非被周无双逼着做那件恶心人的事情,才能将她打发走,没想到就听到了敲门声,只见对方报了自己的名讳,还没经过自己同意,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那一刻,感觉世间万物都停止了。
直到沈屏秋退出屋子,一切才恢复正常。
江文才瞥了一眼还在搔首弄姿的周无双,留下一个鄙视的眼神,直接离开屋子,追上沈屏秋。
“沈先生。”江文才双手并拢作了一揖,的确有几分谦逊书生的模样,“不知道沈先生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找你为了何事?这让我怎么回答?
沈屏秋暗自苦恼,我不就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闪进屋里,不放心才想着去看看嘛,谁知道会搞成这样?
毕竟这里是私塾,要是真的出了事,李夫子是要担责任的。
李仲元虽然只是个教书先生,了不起事情的就是创办了先平私塾,为人还有些刻薄古板,不通情理。
可就是这样一个腐朽的教书匠,当年可是元珙县的师爷,瞧不上周志成以权谋私,官府私化,好几次当面呵斥周志成,最后愤然辞去师爷之职,创办了这个先平私塾。
就这份正义感,这份不同流合污的清高,就值得沈屏秋佩服。
“我想……”沈屏秋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想跟你借本书,对,借本书。”
“哪本书?”江文才诚意十足,“我这就回去给你拿。”
“算了吧。”沈屏秋摆摆手,一脸的尴尬,“不太方便。”
“不碍事的。既然是先生所求,学生定当竭尽全力。”
江文才好不容易抓住个救命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沈屏秋拗不过江文才的固执,最后要了本孙子兵法,想着江文才是个文弱书生,应该不看兵法谋略。
没曾想,江文才还真有,应了沈屏秋的诺,便回房取书。
此时,周无双已经穿戴整齐,透过窗户看见两人说话,待江文才返回房时,便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周无双猜测,应该是个同窗学友,敢这么不识好歹的撞破她的好事,简直该死。
至少也该记个名字,等将来入考的时候,给他弄点麻烦,将他排除在考生之外。
江文才厌恶周无双,但不会表现出来,平平淡淡的介绍了沈屏秋。
“这是私塾的夫子沈先生。”
“夫子?”周无双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夫子,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其他这个年纪的学生,还在私塾里埋头苦读呢,他却已经是夫子。
“是,据说是京城里来的。”江文才从暑假中找到沈屏秋要的孙子兵法,“可能以前是在哪个世家贵族做幕僚的,混的郁郁不得志,所以只能来到元珙县,做个百无一用的夫子。”
在江文才看来,京城里出生的人,哪怕是混的再差劲,也要死守着京城那一亩三分地,绝对不可能跑到这个穷乡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