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气的脸颊通红,像涨红的苹果,带着几分妩~~媚。
沈不缺瞧着,见她面色羞红,竟有几分高兴,笑道,“栗子,你这是承认我们是夫妻吗?”
“我没承认啊。”战栗矢口否认,“我只是在指责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行,你说得对,确实缺了几分担当。只不过事出有因,本来父母之命的婚约,我无所谓满意不满意。不过,那姑娘在众人面前,提了我过世的叔父,揶揄他没有治好我的白发病,犯了我的忌讳,我要求退婚,家中父母不愿意,我没辙,只要离家出走了。”
说起当年的事情,沈不缺还有几分不快。
当初定亲是遂了他们心意,到后来即便是知道康方好言论有失的情况下,也不想退亲,而开罪窦柏章,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这么说来,你还挺有苦衷。”
战栗揶揄道,总觉得是别扭。
以前,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从来没想到这么细致的问题。
到今儿才想起来,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前提是夫妻。
可这夫不成夫,妻不是妻,过的糊里糊涂,真细究起来,就是觉得别扭。
“苦衷说不上,只是……”
把本该涉及到父母的话被沈不缺略去了,只是给战栗一个结果,“那姑娘后来退婚了,隔年就另嫁了。应该嫁的不错,反正比跟着我强。”
这下战栗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已经退婚的亲事,再追究反而显得她小肚鸡肠。
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战栗也没从沈不缺的怀中下来,一夜未睡,生了几分困乏,打了个哈欠,便靠着沈不缺温暖厚实的胸怀睡去了。
沈不缺低眉,顺了战栗的垂发,也仰头靠在藤椅上睡去。
夜色凝重,山月似钩。
大概是经历惊心动魄的一夜,困倦袭人,一夜无梦。
战栗醒来的时候,是被某个微小的动静惊醒的,抬起头想细细查看一下,抬眉睁眼确是无尽的黑,这才发现自己被沈不缺的肩膀护在怀下。
拨开沈不缺的手臂,战栗抬起头来,却撞上某个冷面不善的目光,着深色青衣衫,佝偻着身体,脸上挂着几分诡异的表情。
两人对峙半刻,战栗面上未有动静,却伸手掐了沈不缺的胳膊,将他叫醒。
啧。
沈不缺咬牙细叫一声,说道,“你掐我干嘛?”
“呵,家里来客人了,叫醒你招待一下。”
战栗用手撑在沈不缺肩上,从他怀里下来,立定站住,这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文才的教书先生沈屏秋。
沈不缺找他销赃的那个人。
“你们两个认识?”
战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带着几分审度的意思,还没定好要如何审问沈不缺,却见沈屏秋咕咚一声,直接在二人面前跪下了。
“属下有错,请公子责罚。”
沈屏秋跪地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