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怪?
沈不缺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不过,这个借口并不能让战栗信服。
她抱着双臂,一副警惕的姿态,说道:“通常人在无意识下的动作,都是内心真实的反应。你昨晚上不规矩,恰恰证明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平日里克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如此,我更加不敢留你了。”
沈不缺洗漱完毕,将布巾扔在水盆里,向战栗走过去,眼神慵懒,挑眉,将战栗倚在门后,说道:“如果我说,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你又当如何?明媒正娶的媳妇,碰一碰怎么了?”
“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啊。”沈不缺的气息很重,压迫的战栗快要喘不过气来,手臂拦在两人之间,说道:“我们之间算什么明媒正娶,没有媒人,没有聘礼,没有婚礼喜宴,什么都没有,最多就算个合伙人的关系。我也没占你便宜,挣的钱向来都一分为二,不偏不倚。作为合伙人,你总不能占我便宜吧,这不合适。”
沈不缺挑眉,往战栗身边更近一份,凑近她耳边,说道:“合伙人多没意思,两个人在一起,自然是要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挣的钱,你要是喜欢都给你,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多给你一份。你想要丁金川的全部身家,也没有问题。”
战栗眉眼一横,将沈不缺推的后退几步,瞪着沈不缺,一种看着傻子一样的表情。
“老沈,真没看出来,你除了医术厉害,武功厉害之外,吹牛的本事也挺厉害啊。”
沈不缺素来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但今天话题聊到这里,突然就想继续撩拨下去,也好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沈不缺淡淡一笑,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医术厉害,武功也不弱,为何也只想当个合伙人,而没有别的想法?我们明明是夫妻,你却不愿意承认,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战栗没想到沈不缺会说的如此直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关于夫妻,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没有经过任何感情的沉淀,这样的婚姻,在她的前意识里,就是不被承认的。
她想当然的以为,沈不缺也会跟她有一样的想法。
就以他一身高超的武功和超卓的医术,却蜗居在不起眼的小乡村,又听过沈不缺提起父母的事情,大概是出于绝望,才想来这里隐居避世。
可他终究不是这里的人,迟早会是要离开的。
这里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一个过路人,一个父母享受着高官厚禄的官宦子弟,怎么可能会承认一桩无奈强迫的婚姻,这不太现实。
但眼下,沈不缺是有认下这桩婚事的倾向,这让战栗很是苦恼。
“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有这么个说法吧。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家就那个情况,我爹也不管我,我肯定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你家那情况可就复杂了,他们不是享受高官厚禄,身份不简单嘛。他们肯定不能同意我们的事情,所以你就歇歇吧。”
没办法,战栗只能把那个从来没见过的沈不缺父母,拉出来作为挡箭牌,先挡一时吧。
“我早就已经离家出走,家族里的规矩对我不管用。我娶妻生子,不需要依着他们的想法。”
沈不缺没想到,战栗居然会把他的父母拉出来做挡箭牌。
不倾慕权势,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反而更激起他的欢喜。
他算是见证了战栗的一路蜕变成长,从最初数不尽的恶习惯,到渐渐展露内心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