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京这个地方呢,敬酒有个四季平安的彩头,祝人春夏秋冬平平安安,缺一不可,再来。”陈华遥一看瓶子已空,拿过另一瓶酒。
许苏杭偷笑不已,这四季平安一出来,等下还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子团圆、八仙过海、九九归一、十分圆满,花样多着呢,陈华遥岂是轻易好相与的人。想起韩俊哲那天和学姐王雪对自己的围攻,不觉十分解气,隐隐觉得陈华遥在为自己出气,想想有男人保护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韩俊哲连忙摆手道:“我不能再喝了,我喝不了急酒。”甘牧野帮腔道:“要不先休息一下算了。”
陈华遥一拍桌子:“你他妈不给面子?老子敬酒你不喝找死啊?阿甘好心请我们来吃饭,你偏偏要东搞西搞,搅乱餐桌气氛,这是道理吗?”
韩俊哲无奈,暗忖明明是你乱搞才对,我暂且先喝了这杯,等下让师兄捏死你。分三口慢慢喝下。
陈华遥再次给他倒满了,说:“美女们都在看着,你要是喝不下了,就说自己水平太次,对不起观众,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韩俊哲偷偷瞟了一眼郁金香精致的大眼睛,发现女孩正看着自己,顿时酒心与色胆一齐膨胀,说:“喝!才几杯酒,对我来说小意思!”拿起杯一仰脖子干掉。
连续几杯过后,已是七荤八素,分不出东南西北,“拿、拿酒来!”师兄叫道,脸色一片紫青,张嘴欲吐。
陈华遥轻轻一拉他的衣角,师兄便立足不稳,跌向甘牧野。
说时迟,那时快,甘牧野立即一个纵身,急剧扭转,用比拳王争霸赛上快十倍的速度闪开。师兄冲到他的位子“呕”的一声黄黄白白的秽物吐了一滩,腥气冲天。众人纷纷掩鼻走避。
甘牧野赶紧让佣人过来收拾,把师兄扶进去休息。
“好,好,不愧是超级大国来的人,就连呕吐也吐得这么气派。”陈华遥远远躲在一边,捂着鼻子说,脸上一片幸灾乐祸。
崔民赫腾的起身,脸带怒色,嘴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还把筷子愤愤的掷在桌上,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甘牧野勉强听得懂,用半生不熟的南朝鲜语回答了几句,对陈华遥说:“他说你看不起特大南朝鲜民国,要给你一点颜色,跆拳道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搏击艺术,没有人可以小看。”
陈华遥说:“随便什么小把戏都来向我挑战,那我还不得忙死?让他回家面壁思过几年再来吧。”
崔民赫突然对他伸出大拇指,手势倒转过来,大拇指向下。
甘牧野继续行煽风点火之能事,冷笑着说道:“崔师兄是南朝鲜仁川道馆的顶尖高手,出道八年从没输过一场,曾经在国际黑市地下拳坛打过十场比赛,每场都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把敌人踢成重伤,还有一个植物人至今昏迷未醒。你要是怕了,明天就去我们道馆道个谦,说跆拳道天下第一,自己无意冒犯等等,我们也就原谅你了。”
“阿甘,你这张嘴巴太贱了,我打完他再打你,可不可以?”陈华遥点了一支烟微笑道。
甘牧野至今仍觉得自己那天输得莫名其妙,没发觉陈华遥有什么过人之处,无非是速度快了一点,运气好了一点,从今天进门一开始便饱受挖苦讥讽的憋屈一齐涌上心头,叫道:“那你有本事就试试,我不会让你的!走,到三楼健身房去!”对崔民赫翻译了几句,不过言辞上显然经过添油加醋,声称陈华遥说跆拳道是狗屎,只把大师兄气得两鼻孔呼哧呼哧喘气。
“好吧,你先打电话叫救护车,等下可以方便点,直接把人送到医院。”
郁金香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阻止,可是甘牧野态度坚决,不给她插嘴的地方。
健身房有四十多平米面积,地上是光滑的木地板,周围的健身器材早已搬开,在地上留下崭新的痕迹。甘牧野对大师兄极具信心,冲他呱呱呱又说了几句。
陈华遥背着手,仿佛著名评论家一般在健身房里转了个圈:“一个空房间也好意思叫做健身房,暴发户的品位实在不敢令人恭维。那我家一千平米的后院岂不是可以叫做御花园了?这盏吊灯,颜色陈旧,玻璃不像玻璃,陶瓷不像陶瓷,一定是从跳蚤市场买来的旧货,你爸可真节俭,应该花了不下整整三十元巨款吧!”
“嘴巴长得你身上,还不是由得你乱说!”甘牧野终于忍耐不住,暴跳如雷,空荡荡的房间里响彻他的咆哮声,“你嫌这不好那不好,那你有本事带我去你家瞧瞧!看看真正的大富之家是什么样子!看看你又藏有什么珍贵的艺术品!看看你家有几星级的大厨做出的满汉全席!”
陈华遥愕然,耸耸肩道:“我不过说说而已嘛,何必当真?好啦好啦,就算你家吊灯是新买的。”那副无辜的表情和激动无比的甘牧野形成鲜明对比,就像一个无可奈何的大人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委实叫人忍俊不禁。
许苏杭和郁金香笑得抱做一团,两个女孩身材娇美,时值初秋穿得既少,胸挤压在一块格外春光明媚,直叫人热血翻腾。
陈华遥心想要是夹在中间,晚上少吃两顿饭也心甘情愿。
甘牧野更是羞怒交加,叫道:“崔师兄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