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思郁闷不已:“委员长,不要借机败坏我的名声。”
“你抢女人这种丑事还要名声?当娘们还要立牌坊?”陈华遥瞪眼骂道,又对电话说:“顺便查查苏家的苏成涣,做得隐秘一点,不要惊动任何人。对了,八戒的事处理得怎么样?哦,居然又接了几处工程,不错不错。呃……什么事?大岭帮的人不讲规矩?让骇龙负责,要他两只手。”
魏沉思挠挠头,脸色颇为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问道:“委员长,还有个事。那个、那个,我想加入螃蟹委员会,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华遥一口回绝。魏沉思若加入蟹委会,必将打破象京市白道和黑道的平衡,从而产生微妙的连锁反应,万一引起其他三个家族的敌视,蟹委会万万承受不住。
魏沉思赶紧给委员长的空杯倒满,讨好的笑道:“我以个人名义志愿加入螃蟹委员会,与家族无关,拜托,就是让我在里面打打杂也好啊!”
陈华遥笑骂道:“你小子喜欢受虐?身在豪门,衔着金钥匙出生,住在奢华庄园,出入以名车代步,无数美女抢着投怀送抱,神仙般的日子不过,反而要加入一个小小的黑帮组织每天刀口舔血讨生活?”
魏沉思摇摇头:“外人理所当然以为豪门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坐等吃饭,不用做事。其实每一个家族都有极其严格的家教,世家子弟压力远非常人可比。像我,从六岁开始就要学弹钢琴、绘画、阅读、外语、礼仪,每门功课都要拿优,否则父母亲会把我打死。年纪长大以后,还要学习金融、管理、交际艺术、口才等等等等,以及面对来自堂兄弟们的竞争。”
“这……”
魏沉思续道:“私生活方面,为了安全和家族形象,这不许去那不许去,连交朋友也要审查对方的祖孙三代,根本没有自由可言。古诗说可怜生在帝王家,我想我家也差不多了。你看外头还有两个保镖等着呢。”
陈华遥只好表示同情,但又忍不住说道:“比乞丐的儿子好多了,至少你不用在垃圾堆苦苦搜索发霉的馒头。”
魏沉思道:“他们向往我的富贵,我也同样向往他们的自由,在围城的人拼命想出去,在外面的人想进来,世间本来就是这样充满了矛盾和对立。有时候我想,你们蟹委会想骂脏话就骂脏话,不高兴了就打架,喝醉了睡在街头没人管,晚上去酒吧泡妞被拒绝也不会有人嘲笑,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兄弟,多么自由快活。”
看他一副又可怜又期待的小模样,陈华遥搓着青青的下巴思索片刻,说道:“好吧,你暂定为蟹委会外围成员,考察期半年,保底月薪两千,参加工作根据表现领取报酬,期间若有作奸犯科者,严惩不贷。”
魏沉思跳了起来:“什么?外围成员!开玩笑吧,起码给个常委当当!”
陈华遥哂道:“我的十三位常委哪个不是为组织做出过突出贡献,在上千名兄弟当中建立了巨大威信,刀山火海爬过来的?你又不代表魏家,仅以个人名义入会,何德何能,还想当常委?”
魏沉思道:“那五虎战将不是少了一个人吗?我勉为其难来凑凑数也可以的。”
去年蟹委会五虎战将其中一人因车祸身亡,留下一个空缺名额,自认有资格的成员们为此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引发数次内讧,委员长迟迟没有表态。
“你要是能在鬼街黑市从街头砍到街尾全身无伤,我可以拍板让你成为新的五虎将。”
“算了吧,明摆着让我送死呢。”魏沉思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又说:“那么我来了,四大天王何不增设为五大天王?”
“五大天王这个称谓明显很可笑。”陈华遥道:“不如等你成为正式会员,获得全员会议发言资格,再在会上发表你拙劣的建议。不过我想没人愿意采纳。”
两人喝光啤酒,话也聊完,走出门外。曹秉智一家一再挽留,客气话说了许多。
曹金平一直送出门外,那态度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比日军的翻译官还要恭敬,还有为华哥的点烟示好动作。至于他的父母,热情似火足以融化喜马拉雅山顶的冰雪。
肥猪三人组纷纷惊疑不定,这货原先不是放话要搞死陈华遥的吗?怎么突然仇人变亲人,他倒成了狗腿子?
杨超更坚定了心中想法,“跟着华哥混果然没错,不管多强大的敌人都不成问题。这肥猪宿舍名头一打响,嘿嘿,以后泡妞还用冥思苦想写情书?还用在女生窗下弹吉他扮浪漫?”
而班主任戚老师,脑细胞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直到半夜两点烧烤晚会全部结束,还没反应过来。
星期天中午,雷辛约陈华遥在“镶金玫瑰”咖啡馆见面。
午饭时间刚过,酒馆里客人稀少,收银员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秋后软绵绵的太阳光透近临街的玻璃大窗,宁静而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