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些小腿被胖子的玄铁剑划伤的杀手们身子一歪,有的是踉踉跄跄,站立不稳,有的干脆一声痛苦的大吼之后,仰面跌倒,那叫一个乱啊。
此刻,一出手就占了大便宜的胖子并未见好就收,而是用力往起一站,身子靠住一个小腿受伤、正要跌倒的杀手,并且不待那杀手回过神來,身子一拧,左手反握的玄铁剑就“噗”的一声,沒入了那杀手的脖子里,血,鲜红滚烫的血,就象离弦之箭一般飙了出來。
胖子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那名被胖子一剑封喉的杀手根本就沒來得及反应过來,就大瞪着一双充满了不可思议与心有不甘的眼睛,猝然向后倒去,血溅包房,流血盈尺。
尽管我们面对的都是手里不乏有人命在身的冷血杀手,尽管我和胖子此前已经不止一次地直面各种杀戮,尽管卓凡二作为重案大队大队长,亦经历过很多凶杀案的现场,但是,当胖子真的一剑将那名至死都感到自己死的难以置信的杀手击毙的时候,整个包房在一瞬间就静了下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看向倒在地上、鲜血如赤练蛇一样从死者的颈部流向地面、再蜿蜒流向每个人的脚下的那具死尸,均是一言不发。
胖子对自己刚才一剑干掉那个杀手的冷酷举动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是始料未及,因而,此时,他也怔怔地看向那具倒在地上的死尸,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片刻之后,那群杀手们才如梦初醒般地用怨毒的眼神看向胖子、卓凡二和我,无疑,胖子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们,也将他们逼上了退无可退的绝境,因为,通过胖子这一残酷绝情的血腥之举,那些杀手们已经毫不怀疑我们仨接下來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统统杀光,于是,他们便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先下手为强,亦即现将我们仨弄死,这样,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有了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敢死队的念头,那些杀手们攻击我们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失控,完全是两败俱伤、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我和胖子,还有卓凡二被那些就好像疯魔了似的杀手们逼得是连连后退,还不恼火。
“操你妈的,你们还他妈來劲了是吧。”胖子被那些杀手们接连砍中几刀,虽说是仗着皮厚肉糙,尚无大碍,但也是血透重衣,看起來情势凶险异常,至于我和卓凡二,情况也乐观不到哪儿去。
虽然我仗着有左右臂的不化骨的能量,尚能勉力支撑,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有了数十处之多,可这还不是最糟的,关键是卓凡二毕竟属肉体凡胎,体力有限,在同那些杀手们的近身格斗当中,是屡屡吃亏,手中的甩棍早已断成数截,只得捡起一把消防斧子,左劈右砍,渐渐露出体力不济的颓势。
见状后,我不敢大意,赶紧靠近卓凡二,给予其力所能及的保护,可如此一來,我的注意力就无法全部集中,战斗力自然也由此打了折扣,所以,我们仨这一方的形势是相当不利,危如累卵。
可是,正所谓困兽犹斗,眼前这种输了战斗就等于是输掉了性命的不利局面,反倒激发了我们仨的斗志,我掩护着卓凡二靠近胖子,等我们仨人会合之后,三个人背靠背结成三角状,面朝那些也大都带伤挂彩、鼻青脸肿、血迹斑斑的杀手们,准备朝他们发起绝地反击。
我们仨这一看,心里莫名地又有了几分底气,怎么回事儿,这不看不知道,原來就在我们仨被那些杀手们痛扁的时候,我们的还击也给丫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一些杀手们被胖子吹毛断玉的玄铁剑在斩断手里家伙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被削断手指、砍断腕臂筋脉,正鲜血淋漓、摇摇欲坠地勉力强撑着,更惨的,还有被胖子用玄铁剑将肚皮划开、露出了青灰色的肠子的,看得让人是毛骨悚然,几欲呕吐。
不过,再看看那些破头破脸、身体上多处出现血窟窿并汩汩冒出血花的杀手们,我也颇感欣慰,奶奶的,甭问,那些伤无疑都是凯爷我那左右手上就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指甲所为,噢耶。
应该说,在经历了刚才的一番苦斗加恶斗之后,此时此刻,我们双方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两败俱伤了,以目前的这种形势來看,如果沒有外部势力介入,恐怕谁也无法吃掉谁,只能是干耗着。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也可能是神经过于紧绷而导致思维迟钝,我们仨谁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甚至是致命的细节,那就是,我们在这里玩命搏杀的时候,李茂正一直躲在东南角的阴暗角落里冷眼旁观,随时准备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