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安静如无人,让何美丽想找茬发火都不能。
第三天早晨六点的飞机,杨薛蝉三点半就起床。何美丽也要跟着起,被杨薛蝉严厉阻止了。
就这样,他甚至没有带行李,只多穿了一件御寒的大衣,亲亲何美丽就走了。
何美丽如何不知道,他尽量少带行李,就是为了让她多安心。
可是,第六感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第六感告诉她,自此一别,她将再也见不到他。
听着杨薛蝉轻手轻脚关上室外的门,何美丽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声。
一开始担心的是如何面对那母女,事到临头才发现,她连自己都面对不了。
就在她无暇顾及母女的第二天上午,乌云娜鲜见地来敲她的门。
“美丽姐姐,我和妈妈要回去了。”
“为什么?”
“妈妈思念大草原,思念家里的羊儿牛儿。”
“……”
何美丽咬着被子角,别过脸不肯再说什么。
乌云娜欲言又止,见何美丽这样,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关上何美丽的卧室门。
等何美丽饿得实在受不了,跌撞着出小卧室的门时,觉得房间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顾不得先到厨房,她踉跄奔跑着扑向大卧室的门,门内空空如也。
东西倒都在,甚至比入住前收拾得更整洁。
只是,乌云娜母女不见了。
何美丽靠在门上,闭上了眼。一幅她没有去想,却自己跑进她脑海的画面自动播放着:乌云娜母女挤在杨薛蝉家,与杨薛蝉父母同桌共饮:终于把薛蝉那孩子找回来了!新娘、新郎都有了,可以结婚了!
“啊。”何美丽捂上脑袋,痛苦地滑落在地。
可是,饥饿比矫情更有话语权。
何美丽痛苦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厨房找吃的。打开冰箱,眼泪忍不住又哗啦啦流下来。
杨薛蝉把冰箱塞得满得不能再满。
吃了点面包加鱼子酱,力气恢复不少,心情也平静不少。
既然杨薛蝉说他一定会回来,何美丽决定信他!
她抹抹眼泪,在整洁干净的客厅里兜了一圈,回到小卧室。上次杨薛蝉给的一万块应该还在底层抽屉里,忙着陪母女,倒没有机会投资了。
何美丽打开底层抽屉,准备把这笔钱存银行。什么时候杨薛蝉回来了,她再什么时候任性吧。现在是要正经过节衣缩食的生活了,甚至,要考虑找份工作上班了。
底层抽屉打开,何美丽却愣住了:分明不是一万块,而是整整一抽屉的钱!
何美丽惊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抽屉不大,女生的小手约两乍来宽,高不过十厘米。百余面钞平放三张有余,四张不足。何美丽看到的,就是一摞一摞的万元钞票,三摞一层,明显不止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