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懂，但秦姝却无比耐心的配合他，或点头或摇头，两人之间的互动让人忍俊不禁。

忽而，秦姝眉梢动了动，几分钟后，一声姝姝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干脆和冲劲儿，像是找人麻烦一样，熟悉的亲切。

秦姝抬头看去，她爸正站在屋子中央，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

“爸。”秦姝开心的叫道。

杨成山现在的模样完全没有记忆中的沉稳，家里虽然穷，他却没有大多数穷人那消极怯弱的姿态，反而张扬跋扈，脾气火爆，跟秦家老爷子一个脾性。

“爸，你跟我妈啥时候回来的啊？”秦姝脸上带着疑惑问道。

杨成山听到女儿第一次主动开口发问，眼神一亮，上前几步将秦思浩抱在怀里，装作不在意的对着秦姝说：“昨儿半夜。”

秦姝意识一扫，这才发现之前空荡荡的木板床已经铺上了被褥。

若非晚上她好似穿越一般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人身上，凭借她强大的魂力，肯定能发现爸妈回来的。

“这次回来看你倒是懂事的多了。”杨成山有些高兴他还是憋不住开口了：“以前见了我咋像猫见了老鼠，一段时间不见，不害怕你爸了？”

秦姝不好意思的缩缩脑袋，声音低低的说：“不是害怕，学校老师教了，这叫敬畏。”

“哈哈哈。”杨成山笑了出来，拍拍她的小肩膀，说：“老师教的好，娟儿，饭好了没？”

齐娟在厨房应道：“好了。”

“咱爸咱妈回来了没？”齐娟探出头问道。

杨成山立刻板下脸来，不咸不淡的说：“爸妈在我后头，马上就到家了，你先给姝姝舀一碗饭。姝姝吃完去上课。”

看到他明显兴致不高，齐娟也没敢多问，拿起碗就开始舀饭。

秦姝眼神一闪，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弱弱的说：“爸，我不去学校了。”

“你说啥？！”杨成山脸色一沉，强忍着怒气问：“为啥不去学校？”

顿了顿，他压抑着怒气道：“去把我给你布置的作业拿过来，我看看你最近放学后都干了些啥，到底有没有练字。”

秦姝低着头没有动，杨成山显然没有那么好得耐性，他张嘴吼道：“去拿，站着不动弹是准备抗争到底得是？”

秦姝吸吸鼻子，仰头看着她爸，红着眼眶说：“我二娘把我本子扔到茅房了。”

“啥！”杨成山还没发话，齐娟先呆不住了。

她窜进后院，不过喘气的功夫便拿着被撕了好几页的本子回来了。

她脸色十分难看，凑上去抱住秦姝，仔细询问道：“姝姝，给妈说，你二娘为啥要扔了你的本子？”

秦姝偷偷瞄了她爸一眼，看他也竖起耳朵在听，这才白着小脸带着一丝畏惧的说：“我二娘说我写字浪费纸。”

杨成山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他青着脸问：“那你为啥不上学？”

秦姝似乎紧张急了，她捏着衣角可怜巴巴的说：“教室的玻璃坏的时候我刚好从那儿走过去，老师就让我赔。我爷说屋里没钱，让我放羊去。”

她扑进齐娟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说：“妈，我不是便宜货，咱一家子也不是白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