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承认自己是大周的人了啊。没想到当初乱战时代以风骨著称的张栋陵现在就变成两姓家奴了啊。”凌衍嗤笑,张栋陵脸色难看,骂道:“竖子胡言,我辈居正统之国,我大周秉承天意,便是要覆灭你胡蛮大正。”
“哈哈,好笑。你张栋陵身为中原曾经西林宰相,现在居然说北地为天下正统,讲我大正为胡蛮,那可是将你原先的西林一并骂了,毕竟如今你西林国的领土大正沂,渝两州。等有机会到了沂州,渝州,一定要讲讲你这位在当地还是风骨尚村的老宰相今日说的话。”
段纯也是好笑的看着张栋陵,这个老家伙真是越活越活下去了,因为一些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便自毁名声。张栋陵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次就是拿名声去赌,也明白大周那位差不多是北地第一谋士的韩子就是要让自己这风骨削减,不然如何为臣,浮沉了七八十年,经历过辉煌,也是经历过灭国之难,后二三十年一直是无根之萍,心中有着不平,这才老都老了还要出来作对。
凌衍策马离开,知道今日这是过两天就又是要在大周乃至天下传播开来,说是自己又侮辱大儒张栋陵,世人不知真相只会以常理来判断,那些个猜得出内情的人也不会给那些斗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百姓解释。所以这锅凌衍还得背着,接下来一路应该还有更多,凌衍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笑着问段纯“段大人,我这脊梁可还挺得住?”
段纯笑答:“挺得住,凌司命这脊梁在大周可代表了我大正,哪里会有挺不住的说法,不过就是幸苦凌司命了,那韩子还是阴狠,只知道盯着一个人整。”
“这些软刀子的口水仗其实我倒是一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我想的就是韩子用的是软硬兼施的法子,软刀子是张栋陵,不知道硬刀子是什么。”凌衍骑马的姿势现在可是很吊儿郎当,两只手都是托着腮,然后胳膊肘靠着马背上,随着战马一颠一颠的,跟着身边的段纯依然是坐得笔挺。
他讲:“出了那座皇城,我们的情报便是畅通无阻了,但我不太敢动。毕竟经过前段时间大周碟子部的血洗咱们埋伏进来的人损失了的得有一大半,现在还能留下来的都太过重要。现在一旦动了,难免不会被韩子顺藤摸瓜找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咱们的压力就要大上许多,这一路上大周的计划我们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硬刀子的话大周这边应该没有什么高手敢来找麻烦。”
凌衍说道:“怕的是突然又冒出一位当初侥幸活了下来的宗师存在来,就像张栋陵样。我朝覆灭诸侯一统中原只余南北两地之后,虽然收拢了大部分江湖朝堂的人,但还是走了一些,这些人这些年就连朝廷对他们的踪迹都不太清楚。”
这一点段纯也沉默了。总的来说韩子就是想要将大正的形象完全抹黑,他需要在天下人心中树立出一种大正朝祸乱百姓礼乐崩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