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郭元驹那肆无忌惮的模样,这几年,薛母肯定没有少受他欺辱,薛文瑞恨不得马上把对方杀死。
可真得要下杀手,他又犹豫起来。几年前杀了自己兄长,一则当时自己神志不清,二则当时年幼,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始终感觉不舒服,更让母亲落下心结,心怀愧疚。
可若是放过他,说不得对方又会趁自己不在,伤害薛母。
薛文瑞在原地思量了许久,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他从未尝试过,不知道是否可行。
当年,自己神魂受伤时,公羊奇思也谈起过,一些高阶修士,可以通过某些特殊手法,对他人的神魂下手,从而抹除或改变他人神魂中的记忆,但若是失手,就会让低阶低阶修士成为一个傻子。
薛文瑞自然不是要抹除郭元驹的记忆,他只是想稍稍破坏郭元驹的魂魄,让他变得笨一些,笨到不会害人就可以了,但若是万一失手成了痴呆,那也怪不得他了。
想到了办法,薛文瑞便开始破除门口的禁制。这里的禁制自然都是他的杰作,当时借口“查看危险”,其实却是在布置禁制,对付一个灵气境三层的修士,凭借他现在的禁制手水平,自然手到擒来。
为了不惊吓到薛母和邻里,他还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隔离禁制,所以,虽然此地动静极大,四周的凡人却丝毫都未察觉。
破除禁制后,薛文瑞把郭元驹带到了附近一个小树林里。将其弄醒,逼迫对方说出这几年的经过。然后将自身神魂,探入郭元驹的魂魄,轻轻一搅动,郭元驹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薛文瑞出现在赵府。
第二日,陌桑镇便传出一道奇闻,赵府的当家人赵文德、小妾傅曼珠、还有二管家郭元驹,一夜之间全成了傻子。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主张对薛家出手。
薛文瑞回到了薛府。
看着眼前这个脏得只剩下两只眼睛的乞丐,薛母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去厨房找些吃得给他。
可她猛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薛文瑞身上的衣服,然后在抬头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浑身渐渐颤抖起来:“文瑞我儿!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娘!我回来了!”薛文瑞鼻子发酸,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薛母发疯般地冲了上去,紧紧将他抱住。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多少次辗转反侧的担忧,终于盼来了团聚。可再见到儿子这般模样,肯定受了很多苦难,她怎能不心疼。
林成化一脸高兴地搓着手,神情中又有一丝尴尬,一丝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向这个以前的“弟子”开口。林浩南则是捂住鼻子,躲在父亲身后,露出个脑袋,好奇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
“儿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肯定是受了很多苦吧!都是为娘的错,当时不应该让你去学什么仙法!为娘当初就说跟你们一起走,看你这个样子,肯定好几年没洗澡吧!你看这衣服,都还是当初匆匆忙忙给你买的,都小成这样了!还穿着……”薛母一边流泪,一边絮叨个没完。
“没事没事,娘你看我好着呢!”薛文瑞推开母亲,他不愿意自己脏兮兮的身体弄脏了母亲,“那公羊道长怕我分心,让我每日都待在山上修炼,不许我下山洗澡,我只好脏成这样了。等我学了法术就没事了!有一种法术,只要施展一遍,身上便会干干净净的!娘您放心,最多再过一年,我便能学习那个法术了。”
“你们瞧!”为了让他们相信,薛文瑞手指一指,运用起自己琢磨的法术“神念搬物”,将院中一块砖头托了起来,在空中飞来飞去,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你真的学会仙法了!你真的学会仙法了!这些咱家有救了!”两人眼中满是激动,这几年时时刻刻提防赵府,带来的焦虑也被一扫而空。
林浩南却是觉得有趣之极,不停地追逐那块飞舞的砖头。
“两位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薛文瑞坚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