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独孤亭点头道,但语气却明显带着敷衍的味道,心里更是不以为然。
他早些年上当受骗那几次,哪次一开始不是笃信不疑的?这些家伙,既然能骗倒他们这样级别的人,那绝对是他们那个行当里的顶级人物。
像在香港一样,就有那么几个大师,号称什么三大仙,一直都是豪门世家的座上宾,很受人尊重,以前独孤亭也是很尊重他们,每次从台湾飞去香港,必然亲自带着贵重礼物去拜访,还经常请他们吃饭,但自从认识了兰大师之后,就觉得他们不过只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气,其实也是人抬人的结果。
作用,无非就是构建一个官商勾结,权力与财富沟通、交流的平台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
就像这卓君,若以于罡如今的身份放出话来,说他是一位真正的高人,其他地方不清楚,这中州省至少会有一部分富豪趋之若鹜,将卓君捧为上宾,不管信不信,通过他能认识一下于罡也好。
见独孤亭话里有敷衍之意,于罡也没办法,对方毕竟算是半个长辈,只好开门见山道:“三叔,不管你信不信,这卓君真是一位高人,前段时间我们全家,包括罗娜、佳薇,就都有过切身经历,只是这事具体的,却不好为外人道,还请你见谅。”
“这我理解,高人行事向来如此,是不好随便说与外人听的。不过于罡,三叔也不瞒你,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三叔是过来人,你要我相信那卓君是位高人,我目前还真没办法相信,等哪天我回台湾求过兰大师,若她应允,我带你去拜见她,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了!”
独孤亭见于罡话讲到这个份上,也就懒得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道。
“不错,罡哥,那位兰大师才是真正的大师,从外貌、气质到谈吐,再到本事,跟这个什么卓君一比,他明显就是个蹩脚的西贝货……”独孤玉放下手机,不满道。
“小玉!瞎说什么呢!”
独孤亭虽然严辞喝止,但看神情、态度,似乎在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认同独孤玉的看法的。
于罡听得心中顿时火起,这人跟人相比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你们父女对人家一再不信任,人家还以德报怨好心提醒,这会儿女儿简直快要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了,真是太过分了!
有心不再管这件事,不过转念想到,这独孤玉从小到大也就是这一根筋的脾气,说话不讲究,要不然当年母亲也不会极力阻止她嫁过来,而她也不会跟人结婚不到三年就把丈夫给死气了,直到现在还是寡居。
就算放开她不说,独孤亭其实还算不错的,抛却那层关系不谈,还是父亲小时候的同窗好友,终究算是半个长辈,心里便是一软,刚好他刚才主动提起什么兰大师,便犹豫了下,接着他的话,道:“三叔,那位兰大师是不是教过你什么修炼功法,或者给过你什么丹药?”
“功法,丹药?要还是那种烂大街的俗物,也就不是真大师了。不瞒你说,这兰大师针法如神,可医白骨活死人,要不然你难道以为我这积弱多年的身体凭空会变得这么好吗?你也知道,前些年我可是得过那种绝症的,虽然发现及时,做大手术逃过一劫,但是整个身体机能都不行了,不能动不能跳的,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可以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结果被这位兰大师的一套绝针每个月扎上这么一次,我现在不仅生活上百无禁忌,甚至每天还敢打上一会儿高尔夫球。”
独孤亭闻言回道,说这话时,本是红光满面的脸庞似乎都发出了一层容光来,眼中更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
“不过,这兰大师出手也是很严格的,必须有缘人才行,像小玉腰部因练功留下的旧疾,因为机缘不到,任我如何恳求,甚至许以厚报,她都不肯出手。我现在想,她若肯接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份机缘?”
于罡见果真被卓君说中,那个所谓的兰大师还真的给独孤亭动过针,而且还是什么绝针,听起来怪吓人的,心里不禁一惊,可当他看到独孤亭言行举止中所流露出对那位兰大师深深崇拜之情,明显是受荼毒已深,尤其是独孤玉也在旁边不住地点头附和时,一颗心却又不断沉了下去。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于罡却也不能再回避了,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三叔,刚才卓君跟我说你现在的情况只是表象,最好停止再扎那什么绝针,要不然会出大问题……”
“过分!这个卓君简直是信口雌黄,我的身体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就算我不清楚,难道我的医生也不清楚吗?就连我的医生给我检查过后,也说这是个奇迹!不行,于罡你把那个卓君给我叫过来,我要跟他好好对质一番。他说我没关系,可他不应该通过玷污兰大师的名声来抬高自己!”
独孤亭闻言,不禁激动地站起来道,本是红润的脸色更红了,在灯光下透着一丝稍显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