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良在给郭副县长开车之前,曾给汪兵开过三年多的车,算是老上级了,所以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有些不服气道:“汪局,那可也不见得,人家卓老师也是有能耐的人,之前……”
“能耐个屁,就他妈傻逼书呆子一个!要不是卓匀山那老儿在,我刚才就要他好看!”汪兵还没等华良话讲完就打断道。
华良毕竟是曾经跟过他的人,自然熟悉汪兵的脾气,闻言不禁脸色大变道:“汪局,你不会跟他杠上了吧?”
“杠上?凭他也够资格吗?”汪兵不想提自己吃瘪的事情,闻言不屑道。
“没有杠上就好,要不然这事,恐怕会有些麻烦。”华良闻言松了口气道。
这个汪兵虽然做官做事一塌糊涂,昏聩无能,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当年对华良算是很照顾的,华良县委办的编制他也是出过力的,所以尽管知道他现在跟老同学廖和顺的敌人芮县长走得近,但私心里,还是不希望他傻儿巴叽地就被卓君给碾压撕碎。
“我说老华啊,你今晚没喝酒吧?”汪兵见华良一而再地高看卓君,心里自然很不爽,闻言瞪眼道。
“给您开车,我哪敢喝酒啊。”华良闻言一惊,急忙道。
“那你胡乱说些什么?一个区区中学老师,无官无职的,又算什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汪兵不满道。
“汪局,卓君这个中学老师可不简单,我有个老同学儿子退伍一直托人想把儿子安排到机关单位里开车。”华良说道。
“这事我知道,我记得你跟我提起过,但这跟卓君又有什么关系?”汪兵打断道。
“就在不久前,卓君帮忙打了电话,这事给解决了,县委办的编制,给衡县长开车。”华良说道,语气中颇是羡慕。
“什么?你说你同学的儿子去县委办给衡良平衡县长去当司机,就是卓君帮的忙?”汪兵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这县委办可还真不是普通的地方,就算汪兵想搞个人进去,也是需要花些力气的,而且,衡县长是有司机的,这司机还是一位退下去的副县长的儿子,卓君一个电话就能把这人给顶了,确实有点吓人!
“是啊,听说还是衡县长亲自打来的电话,点名要我同学的儿子做司机。”华良说道。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卓君说省里、市里、县里随便挑这一重要情况给省略了,芮安智把老同学廖和顺坑那么惨,自己虽然想要还汪兵的人情,但也总不能太对不起老同学吧。
但饶是如此,听华良这么一说,汪兵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急急问道:“你确信?”
华良这时也听出了点味道,扭头道:“汪局你不会真跟他杠上了吧?这人真的不像他表面那么简单,一定要慎重……”
“华良,你告诉我,这事究竟是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的?”汪兵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汪局,当时卓君帮忙打电话落实时,我就在身边。后来没过多久衡县长就亲自给我同学的儿子打电话,通知他明天带上材料去上班。”华良斟酌措辞道。
“这么快?!”汪兵闻言脸色都白了几分。
有时候在官场上看一个人能耐大不大,从办事的效率也是能看出一二的。
把一个人塞到县委办,只一会儿的功夫,这能耐绝对不小,至少汪兵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
更何况还是衡良平亲自打的电话,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仅同意这件事,而且甚至还有一种巴结和奉承的意思在里边,这可就要人老命了!要让衡良平巴结奉承,崔书记和芮县长都做不到吧!
“是啊,当时我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华良深有同感道。
华良这句深有同感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针一样,深深刺激着汪兵的大脑神经,想起酒桌上卓君镇定自若的表现,他的脸色不禁又苍白了几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在他的心底悄然涌起。
“老华把广播关掉,我先打个电话。”车子在公路上静静地开了一段路,汪兵突然开口,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