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桥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算了吧,我还是陪着郑婶说会儿话吧”,她可不想没躺一会儿,又被叫起来,还得重新梳洗什么的,太过麻烦了,还不如就这么撑着,等客人走了,再回屋好好的补个觉。
郑寡妇见她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而与她说起了旁的事情,见她头上首饰不多,又让绿竹去取了首饰盒子来,亲自挑了两样首饰,添到了林小桥的头上。
林小桥也就由着郑寡妇摆弄,想着自己对于今日要来的客人,一点都不了解,便随意的问道,“郑婶,我听说今日来做客的人,是您的妹妹。说起来,应该也是我的长辈,我该注意些什么吗?”
郑寡妇欣然的笑了笑,知道小丫头是上心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也无需这么紧张,虽然是见长辈,但也不同于昨日,咱们这是在自己的家里,用不着那么拘束,随意一些便可,只规矩上别出错就行了。今儿个,不仅是我那妹妹要来,听说她的两个女儿,也会跟着来的。到时候,你们小姐妹认识认识,在一块儿玩玩就行。”
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我那妹妹是个侯夫人,她的两个女儿都是侯府的小姐,可能性子会稍显骄纵一些!若是她们行为过分了一些,你也别与她们计较,只记着今儿个你是主人的身份,好好的招待她们就是了。要是实在不耐烦,就找个借口回屋避着!”
郑寡妇说着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没什么底,离京十多年,许多人都已经生疏了,这个小妹与她年纪相差了六岁。
幼时,母亲要管家理事,平日里也不得空闲,小妹几乎整日粘着自己,姐妹俩感情一直十分深厚,当年自己出嫁的时候,小妹还一度的任性的拦在门口,舍不得姐姐离开。
离京那年,正好是妹妹定下亲事的一年,当年妹夫还不是侯爷,只是个世子,她只隔着屏风看过一回,却也不晓得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只听说品性是个不错的,也不知小妹,现在过的如何了。
林小桥点了点头,透过铜镜看着郑寡妇郁结的眉头,便笑着说道,“郑婶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等掐尖要强的人,今日一定好好招待侯府的两个小姐。看我昨天在郑府,不是应付的很好吗?老夫人可是很喜欢我的呢!”
郑寡妇听她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林小桥的额头,说道:“什么侯府的小姐啊?说起来,那也是你的亲戚,听说一个与你同岁,好似比你还大了一个月,另一个比你小了两岁。就当是表姐妹之间的相处吧,何必说的这么生疏呢。”
林小桥不以为然,人家是侯府的小姐,真正的贵族之女,在没有弄清楚,那两位小姐的脾气秉性之前,她还是不要随意乱认亲戚的好。
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会当着郑寡妇的面讲,只乖巧的点头应下,免得她担心为难。
反正,林小桥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两位侯府小姐不是个难缠的,她也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即使忍气吞声一些,也无甚所谓,但若确实是个难缠的,她也就不奉陪了,出来露个面就找借口回屋躲着,反正有郑婶在前面顶着,想来她们也不敢真把她怎么的。
拿好了主意,林小桥也就不在这事儿上纠结,原本她还想着要向郑寡妇多探听些消息,力求表现好些,不过有了方才郑婶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有底了。
临近巳时,门房来报说,武安侯夫人及两位小姐到了,郑寡妇带着林小桥前去迎接,在角门外等到了一身富贵的侯夫人,以及两位同样穿着富贵的侯府小姐。
武安侯夫人,面容白皙秀丽,相貌与郑寡妇有六成相似,只那一身的富贵与眉眼间的威严气势,与郑寡妇娴静淡雅的气质,相差颇大。
姐妹二人相隔数年未见,自又是一番紧紧的相拥而泣,互诉离别后的思念。
因为,昨日在郑府才经历了一场这样的场景,因此,林小桥倒是没什么动容,只当自己是个布景,在那儿静静的站着。
同时,也在默默的打量着两位侯府的小姐,只见二人此时皆微垂着脑袋,似是也在为着这样的场景感伤,间或还拈着帕子擦擦眼角。
林小桥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量人家,因此,也未曾看清两位侯府小姐的样貌面容。
待到姐妹俩感伤结束,侯夫人拉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少女,将她们推到前面,揩着眼泪说道,“研儿,敏儿,快来见过你们的姨母。”
两个少女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很是乖顺的,对着郑寡妇屈膝行礼。
郑寡妇连忙一把拉起二人,又将身后的林小桥拉了出来,让她与众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