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没来得及躲开,额头上被遥控器砸中,疼痛像是把他隐藏在皮囊下的兽性都激发出来了,他摸了摸额头,直接朝林丽扑过去。
被男人压到床上时,林丽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又有人走进了房间,她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葛正龙,绝望的闭上眼睛。
男人在她身上反复做着某个动作时,林丽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起,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感觉,像是个木偶,表情木讷。
她知道就算她把喉咙叫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也就省点力气不叫了。
这是她自作自受,也怪葛正龙,他居然把她下了药准备给卓灿一个人喝的的茶,给那两个中年男人喝了,骨子里本就是非常猥琐的男人,借着药物的外力,更是yin荡到了极点。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丽感觉身上一轻,她听到的不仅有穿裤子的声音,还有脱裤子的声音。
哎,一直这样睁着眼睛,她还真的累了,当第二个男人压到她身上时,她闭上了眼睛,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猪给拱了。
第二个男人持续了很长时间,到最后,林丽睁开眼睛,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好了没有?”
那两个男人喝的茶里的确有药,却也不至于会彻底迷失本性,他用力在林丽胸前拧了把,在林丽吃痛的惊呼声中,他低吼一声,像是一滩软泥,瘫在林丽身上。
完事后,不需要林丽大吼,两个男人滚蛋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林丽没动,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原来的模样躺在床上。
她感觉到肚子在痛,咬咬牙忍住了,她在等被她故意支走的,只为回来时可以看到她和卓灿滚在床上的葛正龙回来。
过了一会儿,房门果然传来开锁的声音,葛正龙真的回来了,看到客厅里没人,他还惊讶的“咦”了声。
毕竟是对某件事,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过来人,他闻到空气里弥漫着某种事后的味道,吸了吸鼻子,朝房门敞开的房间走去。
震惊了,呆住了!
葛正龙站到房门口后,林丽又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眼睛的余光看到他呆呆的站在房门口,像是吓傻了,肚子里传来一拨又比一拨强的绞痛,她真的受不了了,捂着肚子卷缩着身子,哭了起来。
哭声传到耳边,葛正龙才清醒过来,小跑到床边,想伸出手抱住林丽,手伸到半空,又不知道怎么了,像是不受他控制,就是不愿意落到她身上。
他想到和沈雅文恋爱和结婚时,他的誓言,这双手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只抱一个叫沈雅文的女人。
是他违背了誓言,所以老天在惩罚他吗?
他看到自己伸在半空的手,抖得很厉害。
林丽躺过的床单上,露出一大片鲜红,而她赤裸的下半身,也不断的有血流出,白色混合着红色,触目惊心的骇人。
他慌神了,拿出手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在键盘上拨下“120”三个键。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随车的急救医生,粗略的检查了下林丽的情况,就对他狠狠地丢了个白眼,“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连这点常识和自控能力都没有!”
葛正龙嘴角干的都了一层白白的皮屑,他嘴唇颤抖了好久,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急救车医生在随着担架出门时,又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被人鄙夷、不屑,似乎是和沈雅文离婚以来,葛正龙每天都会遇到的事,他早麻木了,面无表情的跟着医生出门,然后像木偶一样跟着上了救护车。
看到自己出了那么多血,肚子还一直都很痛,林丽才感觉到了害怕,她抓着医生的手不断的喊救命。
这不是她第一次流产,却是第一次被男人弄到流产,真的好痛。
医生看这一对年龄悬殊很大的男女,大概也猜到他们之间发生的是什么样的故事,鄙视小三,鄙视渣男,他拨开林丽拽在他白大褂上的手,冷冷道:“放心吧,你暂时不会死的。”
……
这个世界都不算大,更不要说只是个省级城市的b市。
救护车把林丽送进的医院正是沈雅文在调养身体的医院。
时间不早不晚,林丽刚被推进急诊大楼,迎面的电梯开了,有人走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葛正龙,他不自觉地抬头朝那里看去。
沈雅文也看到了他,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而上,沈雅文淡淡的,像是什么也没看到,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葛正龙喉结滚动,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看着视他如路人的沈雅文,眼眶一热,忽然想放声大哭。
“当心。”一道温和醇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急诊室里其实很吵,这样一个声音一般人根本不会主意到,唯独葛正龙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循声看去。
真是刺眼的一幕啊。
沈雅文差点被一个心急如焚,走路根本不看的病人家属碰到了,一只手及时搀扶住了她。
沈雅文脸一红,对身边人,小声地说了声,“蔡主任,谢谢你。”
葛正龙看到被沈雅文叫做蔡主任的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姓名牌的中年医生,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样脸红的沈雅文,婚前,他何止看到过一次,只是在两个人结婚,有了孩子,她除了帮他忙生意,还忙着照顾孩子,被生活磨砺的,她似乎再也没有时间去脸红。
葛正龙站在原地,目送沈雅文和那个姓蔡的主任医生朝门外走去,耳边依然是各种嘈杂声,他像是什么也听不到。
这时,接诊的医生,在听完救护车上医生说了大概的情况,回头一看病人家属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大门的地方,脸一沉,大声吼道:“谁是林丽的家属?”
他喊了好几遍,葛正龙才恍然回神,艰难地抬起脚朝急救室走去。
沈雅文也回头,她早看到了躺在急救推床上的林丽,时间很短,再次遇到那对男女,她那双依然美丽的眼睛,已经没了原来的幽怨,心目也没了任何涟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就扭过头朝外走去。
……
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虽然没什么联系,却似乎在相同的轨迹上行走着。
宫凝袖出去旅行后,张清士也休假了,他直接去了s市。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驱车在街道上随意闲逛的莫凌瀚,在一个红绿灯口,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绿灯亮起,他刚要松开刹车,有人走到他车前。
皱了皱眉,打开车窗,正想对那个不遵守红绿灯的行人呵斥两声,那人走到他车窗边,恭敬道:“莫市长,我们张部长请您过去。”
“张部长?”莫凌瀚重复这三个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车就扔在这大马路上吗?”
那个虽穿着便装,光是从站姿就看得出来是军人的年轻人,又恭敬地说:“莫市长,车我会帮你开回酒店的停车场。”
身后的车看绿灯都亮了一会儿了,前面的车还不走,拼命的按起喇叭,一时间喇叭声四起。
莫凌瀚虽然有心里阴暗的一面,好歹也是一市之长,该有的修养,他依然有,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
……
这是时隔二十七年,张清士再一次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时间当真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
如今的他,双鬓已经有了白发,当年抱着他大腿问他是不是他爸爸的小翔翔,也已经长大,成了真正的男人。
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张清士眼眶湿湿的,“翔翔……”
他喊了安小芬给他起的名字,这个名字的寓意,即便他从来没有,现在也再没机会去问安小芬,中间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
他是空军出身,她希望他的儿子和他一样,可以翱翔在广袤的苍穹间。
莫凌瀚的表情一直都很冷,尤其是在听到张清士喊的这声“翔翔”后,表情更是冷的可怕,比最寒冷季节凝结出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他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张清士,“什么翔翔?张部长,您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
张清士被他的反讽,噎住了,深深的吐了口气,才说:“翔翔,你能原谅爸爸吗?”
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哪怕他心心念念的想报复张家,而且也开始付诸行动了,他还是他斩不断血缘的亲生儿子。
莫凌瀚一直都保持着冷漠疏离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情绪波动很大,额头上每一根青筋都暴起,随着血液的流动,慢慢的在蠕动着,“张部长,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是孤儿,自从我懂事以来,我就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爸爸。”
张清士面色惨白,无奈而又无力的看着咄咄逼人,像是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尖刺保护自己的莫凌瀚。
“孩子。”眼眶又一次湿了,“不管你认不认为这个爸爸,爸爸今天都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莫凌瀚薄唇紧紧抿住,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拽成拳头。
张清士吸了口气,又说:“你还年轻,很多事的厉害性,你根本还不知道,听爸爸一句话,不要再执念下去,把工作辞了,你想做生意也好,想出国也好,爸爸都……”
“你都会给我钱。”莫凌瀚厉声打断张清士,嘴角蔓延开浓浓的讽刺,“是这样吗?张部长!”
张清士嘴角抖动,像是一个中风的人,意识非常的清醒,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样的痛苦,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真实的感受。
莫凌瀚看着痛苦不堪的张清士,心里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却也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他又说:“张清烈和张玲玲的事,即便我不出手,也总有那么一天,你以为你来找我说几句好听的,张家就会风平浪静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吧。”
他把手搭到车门把手上,“张部长,你那年轻有为,不到三十已经是军中少将,前途无无量的儿子,工资加补贴再怎么多,也不可能一次性的会拿出一千五百万吧!”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后,他没再看张清士一眼,打开车门,直接下车。
张清士没有喊他,身后一片安静,除了风吹树叶,偶尔响起的刷刷声,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在一出一进的呼吸声中,他心情一点都不痛快,有句话,还真被白雨桐说中了,在他缜密的计划下,除了个小小的纰漏,他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也正是因为喜欢上了她,他才一直没有捅出张奇转账到邱意明账户上的一千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