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依笑了笑:“你啊,怎么能让他一个男人去做这种事情呢?”
北墨染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地也笑了起来。
绿言得了自己的吩咐去办别的事情,红石亦然。如今这煎药之事,不能依托外人,自然就由司冥寒亲自去了。
闻人千依的身体其实用不了太多时间就可以痊愈,蛊毒则要再过半个月才会发作,而皇帝定是得过上一段时日才会来向她讨前朝密钥。这期间,似乎可以做的,很多呢。
不一会儿,司冥寒端来了药,看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干起了下人的活,鼻间还有几抹烟灰,满身的中药味道,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缓缓走来,生怕有什么闪失的样子,北墨染心中又是一暖。
感受到北墨染的目光,司冥寒把视线从药上移了过来,冲着她神秘一笑,示意她已经将解药混入其中了,竟是有些调皮味道。
果然,不论是北墨染自己,还是司冥寒,这样的人们,都逐渐鲜活了起来呢,北墨染笑了笑,起身接过了司冥寒手中的药,递给了闻人千依。
此时,下人来报:“王爷,宫里来人了!”
北墨染与司冥寒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怕是那上官琳儿的尸体送来了。
“娘,你喝药。我随王爷出去看看。”北墨染安抚了闻人千依,与司冥寒一起出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寒王妃护驾有功,特赏……命寒王务必厚葬寒王妃!下葬之日,朕将亲自到场!钦此。”
司冥寒接过圣旨,北墨染命绿言递给公公打赏,道:“辛苦公公了。”
无论如何,这做派还是要有的。
闻人千依自然听闻了此事,上官琳儿怎么死去的并未多问。这白事在她的坚持下,由她亲自操办。
出殡之日,皇帝果然前来。
“北墨染,前朝密匙明夜我派人来取,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闻人千依……”皇帝阴测测的威胁道。
“那是自然,恭候大驾。”
北墨染选了件梅花纹纱袍搭在缕金挑线纱裙外面,头发倒是没怎么变化,依旧随意轻绾着,坐在镜前慢条斯理地点唇描黛。
让皇帝等,从哪个时代看,她都是第一人。
先前皇帝派暗卫来通知她今夜来取密钥,到她现在去厅内迎接,已过去了三个时辰。
月黑风高,什么事都好做。
府邸上下烛芯都被掐了去,唯留厅里一盏,依稀传来几声夜鸟孤鸣声。或是因为灯光俱灭,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清冷。
司庆楠早已面色铁青,暗黄的灯光晃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可怖。而他藏觅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青筋爆出了。
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如此嚣张,不过是有几分本领先他一步拿到了密钥罢了,竟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哼,过了今夜,她定会失去一切,包括那面如枯槁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