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起昨夜的事,到底心里还是不能立刻释怀,就这样情思复杂的歪在床上,胡思乱想。
很困很累,北墨染昏昏沉沉的竟欲睡去,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下人通传:“杨侧妃拜见正妃娘娘,给正妃娘娘请安。”
北墨染腾地坐直身子,真真不想见她,可是不得不见。
杨薇挽起发髻,不再作姑娘打扮,妆容精致,衣着华丽,在婢女的搀扶下,宛若新嫁娘幸福甜蜜的样子,满面春风的给北墨染请安问好。
北墨染的心里像针扎一样疼痛酸楚,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却不能漏出丝毫破绽,打迭起精神,强自笑道:“妹妹多礼了,快起来吧,新婚第二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杨薇抬起头,笑道:“多谢姐姐体谅,妹妹原是要赖一会儿懒的,可是一则要赶来给姐姐请安,二则也是……说出来不怕姐姐笑话,妹妹能嫁给寒王,心里着实欢喜的很,连觉都不想好好睡了。”说着低下头红着脸咬着嘴唇笑不止息。
北墨染一阵嫌恶,挡不住嫉妒之情的蔓延,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眼前这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便装作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妹妹好福气,多少人想嫁得如意郎君,都不得愿呢。”
“妹妹哪有姐姐有福气,嫁得如意郎君不够好,要郎君也对自己有意才好呢,昨夜……寒王……寒王虽然和我在在一起,但今早晨,妹妹还未醒来,他就不见了,后来打听,才知道是到姐姐这里来了,可见寒王对姐姐的心,真真令妹妹羡慕的紧。”杨薇话里虽在惋惜寒王没有陪她,大早就来找北墨染,可她的眼神却散发着奚落挑衅的气息。
“昨夜,寒王和我在一起。”北墨染只听得这一句话,便整个人都呆傻了,哪里再听得进去她其他的言辞,就这一句,她北墨染已经完全溃不成军,司冥寒,你不是说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吗,可是为何杨薇却说你们昨夜在一起,到底谁在说谎?
杨薇但见北墨染脸色痛苦,心里暗自窃喜,还假装大度不在意,呵,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我就是要你痛苦难当,最好知难而退,自觉离寒王远一些!
“碧儿,拿上来。”杨薇突然转身命令婢女呈上来一个盘子,北墨染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古怪,默默地看着她们。
杨薇掀开盘子上的布,露出一块新婚夜所用的喜帕,上面一朵鲜红跃然入眼,杨薇毫无新婚女子的羞赧,而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傲然的对北墨染冷笑。
北墨染看着那不堪的东西,瞬间崩溃,跌倒在床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双手捧着喉咙不住发出呕吐之声。
婢女听见房内有异,慌忙进来伺候,杨薇收好喜帕,震惊自若的行礼道:“姐姐像是身子染恙,妹妹本应该在此伺候,可是您知道的,明日还要归省,恐怕沾染了晦气反而不好,所以请姐姐体谅,妹妹先行告退了。”
说完,带着婢女耀武扬威的去了。
干呕了好半天,北墨染才好些,喝了茶,痛苦的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心头更像是被什么堵着,憋着呼吸都觉得艰难。
司冥寒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还以为这一生没有看错人爱错人,到头来终还是痴心妄想。
所谓隔墙有耳,解释,罢了罢了,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