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啊,我们跳出来看岂不是更加一目了然。太子爷您想一想,寒王为什么要跟您来争位子,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司南晟笑了一下,“这个位子谁不像坐,谁又能真正的超脱世外,不沾红尘呢?本王做不到,想必寒王也不能幸免吧。”
“爷所言有理,那除了这个位子,还有什么值得寒王关注的呢?”那谋士目光闪了闪,左手握住山羊胡念了念道。
“你是说……”太子哈哈笑了两声。
“正是闻人千依。”
当司南晟把目光转向闻人千依的时候。江北城的雨终于停了,而北墨染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现在已经结了痂。再过上一段时间,大概可以彻底痊愈了。
北墨染养伤这几日来,天天被司冥寒看着呆在屋子里静养,但凡有那么点动静都能换来司冥寒好一阵关心。北墨染知道司冥寒这是愧疚,总觉得对不起自己,所以才这么一惊一乍,但是北墨染并不想让这种感情一直埋在司冥寒的心里。她想应该找个机会找他谈一谈。
正巧今天连天不见的太阳终于从厚厚的云翳后面冒了出来,连绵绵阴雨也停下了。北墨染便提出去院子里散一散步,只是没想到司冥寒连犹豫也未曾便答应了。
院子里的花前几日被连番的雨水拍打,已是半开半落,将那一条青石板路遮住了一大半。司冥寒怕北墨染脚下打滑,扶着她走得小心翼翼。
李卫走进院子的时候,正看见这么一幅场景,他不禁连疾行的步子都放慢了,声音更是轻了几分,“王爷……”生怕打扰了这温馨的气氛。
司冥寒早已吩咐下去,这个院子平日里并没有那么多人来,全江北府都知道这是寒王的下榻的地方,然而知道司冥寒这住着的不仅仅有他自己还有北墨染的一只手都用不了,当然李卫正是知情人之一。
司冥寒将北墨染的衣衫又拢了拢,才将目光放到李卫身上,“有什么消息?”
“回王爷,昨夜太子被皇上连夜诏进宫中,至今还未出宫门。”
“什么事?”司冥寒知道太子会有新动作,但是这时候皇帝插上一手又是什么意思,他虽然器重太子,但是自古没有一个帝王,会任由他的儿臣们在他尚且在世的时候便偷觑他的位子。司冥寒不相信皇帝对太子是完全信任的。
“太子最近着实太过安静了,以他的性子倒是难得。”顿了顿,见司冥寒并无异常接着开口:
“太子最近倒是收了个相当了得的门客,虽比不得戏里所唱的诸葛丞相,但也相距不远,坊间更是传的神乎其神,什么运筹帷幄之中,什么决胜千里之外,”
“这个人其实王爷您倒是认识。”
“哦?”司冥寒微微挑了下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你说,可是那‘捻须而笑若春风’的欧阳先生?”
“王爷所想无错,之前欧阳先生曾称赞过太子的礼贤下士的作风,也可能正是那所谓的求贤若渴得到了欧阳先生的青睐,现如今欧阳先生已是公开出入太子府,再无避讳了,想来已是投在太子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