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的手还拉着裴锦程的,因为他那时左手垂在外面,看到他的婚戒,她便伸过自己的右手,与他握住,然后睡下去。
毯子很大,是上面两米的大床上的,盖在他身上,还可以盖在她身上。
地上还有地毯,不觉得冷。
可这时候感觉心肝脾肺肾都要被砸出来了。
裴锦程本来已经惊醒,这时候听见申璇大叫,蓦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申璇瞠目张嘴的惨相!
“阿璇!”
“你!压!死!我了!”申璇一字一顿的咬着声音喊道。
裴锦程这才意识到压到了申璇,忙忙的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与申璇的左右手还握在一起。
一起身又被拉了下去。
申璇再次被压,不得不腹诽,同样是被压,怎么现在被压得这么难受?!
裴锦程哪里知道申璇脑子在这种痛苦的时候还在想那些事情,松开申璇的手,侧身撑到边上,又坐到沙发上,把申璇拉起来,“有没有伤到?”
申璇被砸得元气大伤,感觉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被砸断了,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手,“没事,我身体好。”
裴锦程眼里一松,“你怎么睡在地上?”
“沙发上睡不下两个人。”
裴锦程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得只剩下苑灯照着,厅里的灯不亮,大概是故意关掉了一些灯。
天黑成这样了。
沙发上睡不下两个人?
裴锦程一笑,揶揄道,“想跟我睡,用得着这样吗?”
申璇原本还在揉着手,一听裴锦程的话,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震的扭身抬眸,“你乱说什么!”
“我又没说什么,想跟我睡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没说要睡成什么样,瞧你急的。”
申璇从地上撑着站起来,裴锦程说话的这样子,压根就不像操劳过度的,她肚子可是饿得慌了。
才一站起来,裴锦程便拉着她一扯,整个人不偏不倚的落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他伸手摸着她的背,方才的揶揄之声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低声轻斥,“睡地上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不怕潮气钻进身体里?这是一楼,再是打过地基,下面也潮的。我看你到老的时候这里痛那里痛的时候可怎么办!”
到老的时候?
这几个字听着,真真是苦涩得很,谁又知道谁的老年会是什么样子?
到老的时候,她又是和谁在一起?
那时候这里痛那里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跟他在一起,那时候的白珊在哪里?
两个的世界,多了一个人,好别扭。
“我老了是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申璇时不时喜欢这样说些冷腔冷调的话,裴锦程遇到这种情况,要不然就吵,要不然就不理,要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转移话题,“还没吃饭?”
“没,饭菜都烧好了,保着温,怕是没刚烧出来的时候好吃了。”
裴锦程拍了拍申璇的腿,然后一提抱她,自己也跟着站起来,“没关系,钟妈烧的菜,保着温的也比外面的味道好。”
申璇很惭愧,学得再认真,烧菜都烧不好,汤汤水水的东西还好弄点,毕竟只要不弄得太咸,炖得久点,味道总会出来。
可是掌握火候翻炒的东西,就不是那么好把握的了。
跟着裴锦程走到餐桌边,开始吃饭。
裴锦程吃饭时,抬眸看一眼认真吃饭的申璇,她在主宅吃饭不会这样,但在梧桐苑吃饭的速度就很快,总是大口大口的,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虽然到申家去过,那种家教氛围教育出来的孩子性格散慢些,可吃饭这样的礼仪总该是有的。
比如细嚼慢咽,这是最起码对对面吃饭人的尊重。
申璇在外面的时候礼仪都做得很好,在申家其实也还算注意,难道现在这样也是她的本性不成?
若换了白珊,被刚才那么一砸,不得委屈个半天,哪能这样狼吞虎咽,即便很懂事的不说什么,但是决不会像她这样,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真是太不会撒娇了……
“刚才被我砸得,还疼不疼?”裴锦程一手握着碗,一手拿着筷子,顿下来,认真的问申璇。
申璇摇摇头,一根小青菜夹到碗里,看着裴锦程如此认真的眼神,认为对方有些小题大作,大惊小怪,“没事啊,疼得那么厉害,我还吃得下饭吗?现在就觉得饿。”
裴锦程哂然一笑,果然不会撒娇,这女人,真是气死人。
两人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反倒是娶了白珊之后,话说得多了起来。
也许时局已定,一切都不可能有所改变。
申璇没提什么要求,裴锦程依旧在梧桐苑洗澡睡觉,她不敢相信他已经和白珊注了册居然还在这边睡着。
其他长辈怎么分配跟小妾的时间她从未去打听过。
所以裴锦程的举动让她越来越相信,他娶白珊,真的是为了那一纸信笺。
洗好澡后钻进被窝里,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细手抚上他的胸膛,手被大掌捉住,他转身过来,反客为主,一点点解衣褪衫,将她剥个精光。
他闭着眼睛也能吻到她的耳垂,舌尖能舔到她细小的耳洞的位置,以前喜欢白珊的耳垂。
他不喜欢女人弄些怪异的装扮,所以白珊连耳洞都没有打。
外面的女人花枝招展,他已经看得发腻,白珊的耳垂一点也没有损伤,很完整,不会因为想要细看的时候,发现那些一个小点,很不舒服,总觉得一件艺术品,有了瑕疵。
白珊要戴耳环也是夹式的。
喜欢跟一个女人上床喜欢到这种地步,到是他没有想到过的,连曾经觉得漂亮的耳垂打了洞就是可惜的理论也可以推翻。
他有时候经常想,是不是可以朝着她的耳洞里吹点气,那阵风可不可以从她的耳洞里穿过去。
次次这样做的时候,她就痒得一直一直的扭,哼哼叽叽的将头偏着往另外一边躲。
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玩得凶。璇着候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