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程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裴立已经拍了拍裴锦宣的肩,“锦宣,走吧,去吃早餐。”
看着裴立离开的背影,裴锦程摁了摁额头,爷爷这是厚此薄彼?还是对申璇的陈见太深?
接到sunny的电话,航线在晚上十一点。
裴锦程让裴锦宣回了裴锦瑞的电话,别人美事将近,他却毫无进展,哪有什么心情替人报喜?
他并没有打电话给申璇说自己的航线,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这次去,会证明一些东西。
................................................
申璇同梁寅签下了转卖合同,申家的煤矿从此易主,申凯将合同拿在手上,将梁寅的个人信息公司信息全都收录下,心里已经开始准备调查,并且着手追踪调查申家煤矿的去向。
转卖合同签下后,申璇便问梁寅这办公楼他要不要买,如果不买,她就在中介挂出去,卖掉。
梁寅摇头说自己有办公楼,不需要再设一处,申璇果然把办公楼层挂进了中介,转卖。
梁寅虽有疑心,却在这个时候松了警惕,因为申璇挂的价格并不高,甚至是很有吸引力的低价,如果有人要买办公楼,手上有钱的话,可能马上就会成交。
这样的做法更让他确信了申家急着退出d市矿业。
合同签定到挂楼出-售信息,只用了一天时间,这一天时间,不论是申凯,还是申璇,都不敢有一刻放松,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和哪句话不自然,引起对方怀疑。
申璇和申凯回到酒店,上楼后,申凯像往常一样,先看了看门锁,上面依旧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他将牌子拿掉,拿卡刷开-房门,门锁压下之后,他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开一条缝后,伸出修长的指从锁上方往下滑,当指节触到一丝阻碍时,他收了手,将门推开,头发丝断开。
申璇也照着以往每次入房间时一样,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申凯检查好了,才跟着进去。
申凯进了房间后,并没有先换拖鞋,而是在没插卡取电的时候便到了窗户边,轻轻的推开一扇窗户,伸手去摸滑槽里面玻璃与墙槽之间的东西,又摸到一丝阻碍,几扇玻璃都检查完毕后,他吐了口气,把窗帘全部拉上,即便房间里没有灯光,他也依旧不碰到任何桌椅,稳妥的走到玄关处,把卡插进卡槽取电,灯亮之后才开始换鞋。
申璇把高跟鞋拖下来,穿上拖鞋,脚上一阵舒坦。
申凯拖鞋换好,走向厅里,坐到书桌上,看着申璇的时候,勾了嘴唇,几日来,他鲜少这样笑过,“小五,你来给我说说,现在合同也签了,对方是放松了警惕,可我们有什么办法拖延时间?”
申璇坐到沙发上,看到申凯偏头还在看她,她便一边握拳捶着小腿,一边静静的想。
她对申凯极度信任,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跟在他身后,此时听他这样一问,便开始理了思路,自顾自的低头道,“合同上写着支票成功入帐后合约生效,支票能不能成功入帐,这个就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背书人盖章那里,不管是法人章还是财务章盖得微重或者力度不够,都会靠成无法入帐,那么就又要进行处理了。”
“对,所以现在一点也不担心。”申凯从桌上下来,走到申璇边上,拿过她的手提包,打开后将里面的支票夹拿出来,支票拿在手上,看了看,“其实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
“你说。”
申凯在申璇边上坐下来,身子一倾,双肘撑在腿上,手中拿转帐支票,曲指一弹,“嗒”的一声响,支票支到申璇面前。
申璇这才将捶小腿的动作放慢下来,目光落在支票上,“梁氏治业……”
申凯听着申璇念到这里,收回支票,笑了笑,“小五,d市还有一家公司,叫梁氏冶业。”
“哦?”
“少了一点,感觉差别不大,但读音不同。梁寅给过你名片,我看到过,他的公司应该是‘梁氏冶业’,而走帐却是这个‘梁氏治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般人不太会去注意,而且很多公司为了对冲税目,用帐号冲帐,很正常,所以也不大有人会去问,但我却觉得他这两个字,有问题。”
“什么问题?”
“他要么是专门拿‘梁氏治业’走帐,若是如此,这是税务部门的事,我也不想去多管他这个闲事,但如果不是这样,他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担心我查帐,换了一个公司走帐,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申璇道,“不管哪种可能性大,一查他们的往来款,不就知道他到底是用哪个户头走帐了吗?”
“工作量很大,不过好在我工作性质的原因,查帐还是比较方便,我现在担心的是,梁家和当地政aa府关系如何,我要查他这两个公司的帐,会不会有点难?”申凯烦闷得想抽只烟,但看着在旁边累得直捶小腿的妹妹,忍了下来,“我马上订明天一早的机票,回海城,这里总感觉不踏实,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