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凝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白这只手到底是怎么被季江影扣进掌中的。
没用看护喂,她把季江影带来的粥都吃完了。她不是那种娇气的女人,这点儿伤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更不会傻到不吃东西,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补充能量。
只是脖子上被固定着,动起来很不方便。但吃完之后没有立刻躺下,坐到窗前晒太阳。半晌午的日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十分舒服。
季家人一定通知顾家她受伤的消息,可是一上午的时间都没人过来看过。也是,顾浅浅也受伤了,只怕没人顾得上她。
这个顾浅凝有一点儿悲哀,她灵魂转换过来这么久,没感觉到温馨是什么,无处不在的利益熏心,勾心斗角。
她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可是,那个一无事处的顾浅凝是怎么走过来的?
坐了很长时间,觉出累了,到床上去休息。其实以她的顽强程度就算现在出院也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一想到还是回季家,就不如多在医院里住几天。vip病房,好吃好喝,最起码清静。
安子析一下班就给顾浅浅打电话,约她在一家西餐厅里见面。
顾浅浅没多久便打出租过来了,戴了很大一顶帽子,墨镜摭住小半张脸。直到坐到位置上才摘下来。
安子析终于认出她,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之后,惊了下:“浅浅,你的脸怎么了?”
顾浅浅郁闷的直叹气:“别提了,都是顾浅凝搞的……”
安子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很婉转的说:“闹别扭也不能这样,毕竟她是姐姐,应该让着你的。”
顾浅浅很不屑:“我没有她那样的姐姐,只会丢我们顾家人的脸。”
顾浅浅和顾浅凝关系不好,安子析也知道一点儿。
只是不知道顾浅浅今天叫她来什么意思,便问:“浅浅,你找我有事?”
顾浅浅喝了一口水,向餐厅内看了看,确定说话方便。才倾身道:“我看到安伯伯去家里坐客,听安伯伯的意思是想招开股东大会。招开股东大会跟顾浅凝嫁进季家有什么关系吗?”她想肯定是有一点儿,否则顾老爷子不会那样感慨。“还是招开股东大会,顾浅凝就不会嫁到季家去了?”
安子析的城府可不是顾浅浅能比的,温温柔柔的笑着,不答反问:“浅浅,你不希望你姐姐嫁到季家吗?那可是很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
就是因为那是许多女人都想企及的,她才不想顾浅凝那么好命,可以梦想成真。比起这个,她更希望她生活得水深火热,最好生不如死。
点点头:“当然不希望,她嫁进季家了,对我也没什么好。还指不定嚣张成什么样呢。”
安子析看她言词犀利,试探着说:“如果能招开股东大会,兴许对你姐姐嫁进季家可以起到一点儿阻碍作用。你也知道这是一场利益联姻,如果那根纽带断掉了,你姐姐就不可能嫁给季江影。”
至于是怎么个阻碍法,她没有说。只道公司机密,而她年纪又小,说了也不会很明白。
顾浅浅被恼怒冲晕头脑,只要能给顾浅凝使绊子的事都觉得是好事。
听安子析说安桐劝不动顾老爷子,便说:“子析姐姐,我有一个办法能说动我爸爸。我想他心里也一定不希望顾浅凝嫁进季家去,只怕会给我们顾家带来麻烦。”
安子析很好奇:“为什么这样说?”
顾浅浅将声音压得很低;“子析姐姐,不瞒你说,其实顾浅凝跟我是同母异父,她是我妈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这个外人不知道,我们家里人都清楚,这种丑事不过就是不往出说罢了。而且顾浅凝那个贱女人竟做不要脸的事,我亲眼看到她勾引我爸爸,自己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她跟我爸拉拉扯扯我也不是第一次撞到。后来攀上季大少那根高枝了,就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将顾家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我想,以前那些事我爸爸一定很忌惮。如果顾浅凝嫁到季家,要是让季大少知道那些事,估计会对我们顾家不利。”
安子析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热切起来,玩味又鄙夷,没想到顾浅凝竟是这样不干不净的东西。装得再体面又怎样,依旧掩饰不住内里的破败。
一再确认:“浅浅,你说的是真的?没有看错?”
顾浅浅跟她打包票:“怎么会看错,我看到爸爸几次想抱她,两个人就那样拉拉扯扯的,不是顾浅凝在勾引我爸爸还能是什么。恶心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对于安子析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俱攻击性的了。顾浅凝这一回非得栽在她的手里不可。
心情好的不得了,请安子析吃好的。告诉她:“随便点,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过,我们今天见面的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