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影懒懒的抬眸,其实她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连号码也特别容易选,不会出现装不下的尴尬。
扔下手里的杂志,只说:“不好看。”
他那样子有点儿漫不经心,坐在落地窗前的阳光里,眼睛眯起来,长睫上都是光圈,就散漫的扔出这么一句给她。
顾浅凝撇嘴,看着倒是很有品味的一个人,每天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审美有缺陷。
还是让店员包起来,别人的意见她不见得就会听取。
珠宝店也不错,进去看首饰,夏天最好了,脖子,手腕都不用光着。而且她的脚裸也不粗,有的时候会奢侈的把手链买下来当脚链戴。
穿短裤配高跟的鞋子,实在漂亮。
“季总,你财大气粗,不打算送我一条?”
季江影好笑的提醒她:“你见过员工给老板卖命,反过头来再给老板发工资的么?我现算得上廉价劳动力吧?”
顾浅凝煞有介事:“正当应该是老板给员工发工资和福利的。”
季江影笑笑:“认清这个就对了,说明脑子还不是真空。”
顾浅凝点点头:“所以我才提议,让你送一个。”
他本来就是老板,而她只是员工。
季江影眯了下眼:“以我多年的从业经验看,这样的情况就是员工被老板潜规则了。”他挑眉:“你愿意?愿意今天的卡我全刷。”
他的魄力和豪爽不是闹着玩的,看向店员。
“把你们的新款拿过来,要全套。”
店员乐坏了,乐不可支的拿钥匙打开,一连拿出几样来,每一样都是价值不斐,加起来就是天价。
礼貌周到的:“季少,这些都是新款,您看看做工和款式,是非常精细漂亮的。”
顾浅凝头皮麻起来。
“季江影,我跟你说笑呢。”
季江影嘴角讥讽的浮起笑:“就这点儿本事?吓的连大少都不叫了?”
他是存心想吓死她,告诉店员:“全包起来。”然后把卡拿出来让她去刷,就把顾浅凝如今下榻的酒店地址写给他们,让他们直接送过去。
顾浅凝要疯了。
从店里出来唠叨他:“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是个人都能听出那是开玩笑的吧?”
季江影哼声:“你的意思……我不是人?”
顾浅凝拧紧眉:“你以为呢?”
季江影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真实,一点儿都不怕他,就连那点儿排斥也都写在脸上。
他的心情好起来:“原来你一直以来是这么以为的。我们非人类就是喜欢用钱砸死人。”
“我不见得会要。”
“不要就扔掉。”
逛到天蒙蒙黑的时候,一双脚走得酸痛。
连季江影都开始叫苦,按着眉骨:“我搞不明白你们女人怎么会把逛街奉为享受,分明是个体力活。”
每个店面挨着走,根本不能开车,要全用步行来取代。
顾浅凝也累,其实她不热衷这个。却知道其他女人为什么会喜欢,那种购物的快感男人怎么会懂得。
去吃东西连带歇脚。
顾浅凝找的地方,一家串吧。
季江影皱眉,他这种人一定不喜欢。
顾浅凝还是拉着他进去:“不来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点好肉食之后,接着叫了几沓啤酒。
季江影是很少喝啤酒的,太占肚子,而且他注重身材,不一定会有很多时间去健身房,所以这种东西他真的不喜欢。
就叫老板上了一瓶白酒。
叫多了,喝不完,席间被顾浅凝劝了几杯,这样掺着喝最容易醉。酸得五迷三道一定不至于,只是都有一些星星眼。
顾浅凝看他,眼睛变得明亮又柔和,说话时还能微微笑着,知道他是醉了。如果没有一点儿醉意,他的眼睛该是深邃而冰冷的。这时候像星星,看人的时候不凌厉,只觉得像深海一样。
怀疑他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而且四平八稳。他坐在驾驶座上很严肃,顾浅凝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却已经要睡着了。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来,季江影打开门将她拉下来。鞋跟太高,没有站稳,歪进他的怀里。
季江影几乎是顺势的将她揽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高了,总觉得她漂亮又无害,忍不住想要碰触。嗓音沉沉的,响在她的耳畔却是沙沙的响。
“为什么?是找季江然的不痛快,还是安子析?”否则她不会靠得他这样近。
顾浅凝眯起眼睛来笑:“你不也是在找别人的不痛快。而且你放心,我并不能将你老婆怎么样,只是气得她多生几条皱纹罢了。”
季江影微微眯起眼睛:“那我们这样算各取所需?”低下头深吻她,沉得她的唇齿是甜的,带着酒的芳香与甘醇。他真的只是罪了,竟然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盯着她的脸,脑中一阵空白,就没了理智。
忽然一计冷硬的拳头砸在他的侧脸上,正中眼眶,眼前陡然一黑,脑袋嗡嗡的响。才有机会让人补上第二拳。
顾浅凝在一旁惊叫:“季江然!”
季江然第二拳已经抡上去,力气大的险些将季江影打翻在地。
这样一下反倒将人打精神了。
季江影蹭了一下嘴角,嘴唇裂开了,有血液渗出,可是不在乎。真起身来看向季江然,他的眼眶发红,眼底涨满红血丝。忽然很痛心,他那个样子倒像是小的时候,一定要很小很小,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他才会流露这样气势汹汹的模样。
可是那个时候早已经过去了,他的弟弟再没有这样愤愤不平的对过一个人。他打小就是个人精,知道拿笑脸哄人,小小的一个人儿,就被说成是小狐狸,长的又漂亮,比他还要招人喜欢。后来渐渐长大,亦是笑里藏刀,极少这样凶神恶煞过。
一定要是季江然吃尽苦头。
他哪里会是季江影的对手,被打了,也是一声不吭。
“季江影,你他妈的动我的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季江影呼呼的喘气,真想再一巴掌扇上去,可是手掌动了动,虚握住空气,忽然那么痛心。
掌心痛起来,火辣辣的痛,是打自己的弟弟打出来的疼。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打架了,都是抡起拳头打别人,打得又重又狠。可是,今晚却大动干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酒店门前吵吵闹闹起来。
顾浅凝拉着季江然的胳膊不松手。
“行了,季江然,你别再闹了。”
季江然白衬衣上有血迹,眯起眼睛来看她:“你学不乖是不是?妈的,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这辈子只睡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他点着自己的心口,几乎是扯着嗓子:“折磨我你开心是不是?我这里不痛快,你就得意了是不是?你要报复我,要看轻我,不如一刀捅了我痛快。你来啊!”
他的情绪是有些失控了。
顾浅凝拉起他冲破人群往酒店里走。
季江影脱下西装外套扔到车上,驾车离开。
或许只是喝多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这样不理智。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断捏紧,虎口青白一片。
季江然真的是恼了,脾气大得叫人惊悚,他是笑面虎,鲜少这么有失风度。
按着顾浅凝吻她,拿尖厉的牙齿咬她的肌肤,一定很疼,可是很用力。
他的手劲那么大,钳制着顾浅凝的手腕都已经变了色。连顾浅凝都惊呼他的力气,他不是她的对手,这一刻却仿佛掐制着她的命脉,只要她动起手来,两个人就会鱼死网破。他那样狠,狠到失去理智,一进电梯就将她那件连体裙装撕是一声脆响。
她不敢挣扎,更不敢真的跟他动起手来,到时候聚集了人,难堪的只能是她。
季江然攥着她的手腕拖进来,“砰”一声按到门板上。
“顾浅凝,你有心么?”
他咬上她的脖子,是她的脖颈大动脉。
顾浅凝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说:“季江然……”
季江然哑着嗓子:“顾浅凝,是你先招惹我的,以前那样你觉得不好,那就只能是这样。以后你敢跟哪个男人纠缠不清,我会要他的命你信不信?”
平时只是不高兴,只是耍性子,大不了摔几样东西。曾经的时候,也只是床上的时候重一些。就算是惩罚她了,可是这一次他红了眼。
说到底他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被打上了他的标签,仿佛到死都只能是他的。被他认上了就这样可怕,顾浅凝早该想到的。
“信不信我咬死你?”
顾浅凝心口直跳,声音却平静:“你咬啊。”
季江然悲哀起来,他不想沦陷如斯,唯怕走上这一步。爱情是种贱东西,谁先陷下去谁就输了。那个被爱的人,永远攥着主动权,天平永远是倾向她那一边的。他是精明的商人,他铢毫必计,知道这样实在可怕,而且致命。
“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再来一次今晚的事情试试看。”
放开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到沙发上坐。他自己的衫衣都扯破了,扣子开了几颗,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她比他还要惨,几乎是衣不避体。
快速回房间换衣服。
出来后看到季江然躺在沙发里抽烟,他很高,修长的腿蜷缩起。烟灰积了很长的一截,还没有掉下来,整个人跟迷了一样。甚至不看她,低垂着眸子,一只胳膊垂在沙发下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竟觉得可怜。
那件凌乱的白衬衣松松垮垮的扯在皮带外面,像个叛逆不羁的放荡少年。
顾浅凝过来推他:“去洗澡吧。”
不知道是哪里受伤,只看到衬衣上有血迹。想着打电话让酒店的人送药上来,如果实在厉害,一定得去医院。
季江然弹掉一截烟灰,伸出一只手来拉她。一个用力扯到怀里来,半撑起身子从背后抱住她。
“浅凝……”他跟撒娇一样,又唤了一声:“浅凝……”大半的力量都砸到她的身上,下巴抵进她的肩窝里,薄薄的肩胛骨,像要被他压断了,而他整条手臂膛在她的胸前,轻蹭着她。
“你今天真的是气着我了,否则我不会那样对你。”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乖乖的肯听他的话,他真的会对她很好,会把她宠上天,他说过的。
实则他不是很讨厌女人无理取闹。
他才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跟他讲道理的时候。
顾浅凝扯他的手臂:“去洗澡吧,看看哪里伤到了,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季江然不动弹,沉沉道:“你还知道心疼我?”贴得她紧一些,将身上的温度都传递给她:“我哪里都疼,心最疼。”
最后非要顾浅凝哄着去洗澡,这个男人狠起来,真的像会要人命,不觉得在是闹着玩,或者吓唬她。可是像这样平静起来,就似在跟她撒娇一样,真有让人心软的魔力,好像之前那样冲动胡闹的人不是他。
当晚季江然异常温柔,几乎是讨好似的想要哄她开心,明显知道自己今晚火气大了,只怕真的吓到她。
做了几次都是耐心十足。
还会拿甜言蜜语哄她,叫着她的名字软软的。
这样顺着他是好的,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回来见他的时候就该这样做。身体也是认他的,不会有什么损失,何必要搞成到这种地步。
顾浅凝有个小小的变化他都看得出,细心的程度可见一般。
手指帮她抚平因为忧郁皱起的眉头,哑声问她:“不舒服?”
顾浅凝别过脸去,哼了声。老实说:“没有。”
安子析很快得到消息,当晚酒店发生的事情接着一清二楚。
她也在找人跟踪顾浅凝,所以气得手都开始打颤。知道季江影不仅给她买了华丽的珠宝首饰,还在酒店门口拥吻她。最后两兄弟大打出手,本就明争暗斗,这一回算是因为一个女人彻底撕破脸,反目成仇了,可真是光荣耀祖。
难怪季江影回来的时候,脸上很不对劲,眼角那里不仅紫了一大块,还肿了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说,就直接上楼去了。
安子析哼声,那种没脸没皮的事,又怎么有脸说。
她气得呼呼喘气,又感觉肚子很不舒服,于是把下人叫过来。这样一喊惊动了简白,一听她说肚子不舒服,马上叫司机开车去医院。
其实简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大的事,全城人都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传到她的耳朵里。
猜想安子析不舒服,也一定因为那个。
昨天晚上她就给季江然打电话了,想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打不通,他一整晚都关机。
去楼上找季江影,却连门都敲不开。他坐在屋里抽烟,沉默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这个习惯简白也是知道的,真是没有办法。
安子析簌簌的掉眼泪。
简白拉着她的手:“子析,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没想到江影也会犯糊涂不懂事。等妈问清楚了让他给你个解释……你也不要太生气,或许只是江然胡闹,事情被传得走样了,跟江影没什么关系也都说不定。你知道的,江然他就是那副德行,江影跟他不一样。”
安子析知道一定不是季江然一个人的事,就算不听外人说,她私底下派去调查顾浅凝的人也说的很清楚了。
“妈,你别说了,怎么可能不关江影的事……这几个月顾浅凝根本不是离开a城了,她一直都跟江影在一起,他们之间以前就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浅凝和他在国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怕他损面子,没有说而已,没想到……”
安子析既生气又难过,捂着嘴巴哭起来。
简白实在不敢让她的情绪这样激动,只得劝:“子析啊,你听妈说,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这么生气。否则动了胎气很麻烦,你怎么也得为孩子着想。江影那边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妈一定会为你做主。”
安子析也怕孩子出现问题,尽量不让自己哭。
检查的结果很不乐观,的确有点儿动了胎气了。医生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养胎,如今已经七个月了,有个闪失真的十分危险……”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听得安子析和简白都是惊心动魄的。
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怀孩子本来就是很紧俏的事,何况已经这么大了,实在经不起任何的闪失。
需要在医院里观察,安子析到病床上躺着,听了医生的话,好好睡一觉。
简白抽空到医院走廊给季江影打电话,把安子析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江影啊,你就别让妈操心了。再有几个月子析就生了,你这样闹腾不是想和她和孩子的命么。我们季家真的不能再经历这些了。你一直都懂事,做事也有分寸,怎么就犯这样的糊涂呢。你听妈的,来医院里照顾子析,好好的给她赔个不是。”
季江影躺在床上。
“妈,你请个安护好好照顾她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出门。”他一侧脸都已经肿了,季江然下手很狠。
简白就数落他:“你现在知道丢人了?要脸面了是不是?当时你和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呢?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季江影显然是不耐烦:“妈,你别说了。”
最后他挂了电话。
简白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叹气,孩子大了就是这样,不像小的时候那样听话,何况小的时候就不服管束……这两个冤家。
顾浅凝起晚了。
季江然起床去上班的时候她还睡着,低下头吻她,将她吻醒,然后说:“我去上班,你一会儿起来吃点儿东西。中午给我打电话。”
顾浅凝累得眼皮沉,抬也没抬的嗯了声。
季江然已经让秘书把衣服送来了,一边打领带,一边又亲在她的额头,这才起身去上班。
安桐气坏了,早上将饭碗都砸了,也就是在自己家里,所以才敢掐着腰的骂。
“季家这都是什么东西?接二连三的出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不怕损了季家的颜面?”
安夫人也很气,可是,又实在没什么讨伐季家的本事。知道这样骂也没什么用,见到季江影还是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
就说:“老安啊,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们男人哪个安份?你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得就省心。”看安桐拉下脸,也便不再说,转而道:“主要是那个顾浅凝太不要脸了,当初没本事嫁去季家,现在又来没完没了的纠缠,我看她啊就是故意的,还不是嫉妒我们家子析。看她不仅做了季家的大少奶奶,还怀上了孩子,就做这些无耻的事情。这才是祸害的本源,要是治不了她,我看想管住季家的男人也很难。你不是没听说,那个季江然现在多贴乎她,当宝贝一样。”
安桐口语污言:“还不就是个下贱的女人,男人逢场作戏罢了,你当季二那种男人会真的喜欢她?”
安夫人拍起手:“就是因为季二一定不会真的喜欢她,所以才好办。子析说了,会想办法治她。顾浅凝也嚣张不了几天,上次没让那几个人糟蹋了,真是便宜她了。”
上午拿上东西去医院看安子析,直接问问她这事怎么办。
林嫣然没想到顾浅凝会来找她。
看到陌生号码接起来,就听里面一个年轻的声音说:“你好,我是顾浅凝,能约你喝杯咖啡么?”
她是从季江然的电话里找来她的电话号码,看林嫣然拘谨的坐在那里,说出来:“我是从二少那里得来你的号码,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偷看来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林嫣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不过她真的是紧张坏了。离得近了,才更感觉顾浅凝漂亮,而且气场那样强大。顾浅凝分明也比她大不了几岁,可是那种眉眼间渗出的自信,像个骄傲的王后一样。
手指捏紧杯耳,问她:“顾小姐,你想找我聊什么呢?”
顾浅凝先跟她摆明立场:“你不要误会,我来这里不是让你离开二少,也不是想向你示威,说他是我的。他本来就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我的,我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做他的情人……”她笑了一下,有说不出的爽快:“不瞒你说,我有点儿骑虎难下了。不知道就怎么招惹上这位爷了,实在很要命。”
林嫣然安静的坐在那里,倒不是个聒噪的女人,只听着她说。
顾浅凝问她:“你是真的喜欢季江然?”
林嫣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的点头:“我是喜欢二少,你为什么这样问。”
顾浅凝靠到沙发上:“你既然喜欢他,一定就很不喜欢我。”这是无庸置疑的,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你倒是个简单的人,对季江然的喜欢和用心一眼都能看出来。不过正是因为可以看出来,又太喜欢了,一定会有人想要利用你,不过会利用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定是针对我的。”
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是安子析一贯的风格,她总是处心积虑。
林嫣然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季江然那样的男人,喜欢的女人一定也会很伶俐,可是她没想到顾浅凝除了外表,内里也这样不凡。
顾浅凝盯紧她,挑眉:“怎么?安子析已经来找过你了?”
林嫣然怕起来,握着杯子不说话。
顾浅凝微微的笑着:“你不用怕我,防着她才是重中之重,我只是想脱身,不被季江然缠紧。不过安子析那个人我太了解,我认识她很多年了。她不是个会善待别人的女人,即便她利用了你,也不会对你有一点儿恩情的回馈。我没必要骗你,一个处处耍心机的女人,从来都只是算计别人,怎么可能有心为别人着想?我在她的手上可没少吃苦头。而且我对季江然也一定要比你们了解,他的聪明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你最后真被安子析利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在季江然这里,将会被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再靠近他。他一定厌恶的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林嫣然明显颤了一下,她到底是怕的。
顾浅凝喝完杯子里的咖啡,漫条斯理:“我不问你安子析跟你说了什么,又蛊惑你做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看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如自己好好想一想……女人最忌讳的就是犯傻,可是被爱冲昏头脑的人最容易犯傻而且易给人留下可趁之机。我倒可以给你出一个法子,只会让你在季江然心里的印象添分加彩,跟安子析给你出的注意比量一下,就该不难分出好坏……”
最后她起身离开,告诉她:“如果想好了,明天早上就可以过去找季江然。”
顾浅凝踩着高跟鞋离开。
林嫣然坐在那里百转千回,握着杯子的掌心都是冷汗,连心都抽搐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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