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不等尸鬼王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道:“没有可是,我说过,不能动陈元方分毫,你不记得了?”
尸鬼王道:“可你不是要通灵宝珠吗?”
面具人道:“现在我不想要了。”
尸鬼王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快走吧!我不想说那么多话!”面具人此时此刻,忽然露出一股威势,凌厉之气,我感受分明。
尸鬼王愣了一会儿,忽然叫道:“你耍我?”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再说一遍,把陈弘道他们救醒,咱们该走了!”面具人的气势更强烈了一些。
尸鬼王忽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是我的地盘,通灵宝珠我一定要拿到手,去你的什么破组织吧,我退出!”
面具人陡然散发出两道犹如实质的目光,那是杀气,我感受地无比清晰,不由得呼吸一滞,忍不住往一旁退去,面具人冷冷地看着尸鬼王,还用他那一贯嘶哑的声音,低沉无比地道:“你确定退出?”
尸鬼王大叫道:“老子确定!不要以为我怕你!我是为了利益才和你合作的,是合作,我不是你的小弟,更不是你的狗,你没资格对我呼来喝去!”
面具人道:“可是,这个组织进来难,退出去更难,活人可以进来,但是只有死人才可以退出。”
尸鬼王冷笑道:“你是在告诉我,你现在想要杀了我吗?”
面具人摇摇头道:“不是在告诉你,而是我已经打算这么做了!”面具人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嗤、嗤、嗤”三道利器破空之声大作,三道白光在空中一闪而逝,朝尸鬼王打去。同一时间,面具人拔地而起,几乎和他的暗器一个速度,以无匹之势奔向尸鬼王。
尸鬼王大惊,他根本没有料到面具人真的会动手,而且说动手就动手,他也顾不得姿势好看与否,立即就地打了个滚,堪堪躲过那三道暗器。
但是面具人已经到了,尸鬼王刚站起身子,面具人的手就伸到了他的面前,尸鬼王急忙伸手去格,面具人依然伸手去抓,不躲不惧,尸鬼王的胳膊迎上面具人的手腕,两下相交,尸鬼王的胳膊如同触电一样猛往回缩,同时,身形暴退,但已经晚了,面具人五指一扣,已然抓到了尸鬼王的脖子,用力一捏,尸鬼王的身子止住了,双手也垂了下来。
“你你,怎么这么,陈弘道也打不过我,不可能!”尸鬼王急促地呼吸着,一潭死水似的眼睛,忽然间充满了恐惧。
面具人冷笑道:“陈弘道是在和你做君子之战,他若是一上来就以杀招对付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吗?我不是陈弘道,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仁慈之心,我既然要杀你,一上来就尽全力,招招都是杀招!”
“你你真的要杀我吗?”尸鬼王绝望了。
面具人道:“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尸鬼王嚅嗫道:“我不退出了,我错了。”
面具人道:“不必了,覆水难收,我从不勉强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面具人手上用力,竟然丝毫不给尸鬼王任何求生的希望。
“好狠!我和你同归于尽!”尸鬼王惨叫一声,蓦然间斗篷里发出“嘭”的一声响,一股极浓的绿色气体喷薄而出,将面具人和尸鬼王双双笼罩其中。
我呆呆地看着那团烟雾,恍惚中似乎听见一声“咔”的轻响,略过片刻,我看见那绿色烟雾缓缓飘散,面具人慢慢地走了出来,而尸鬼王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面具人走到我跟前,丢给我一个瓶子,道:“打开瓶子,放到你父亲和你舅舅鼻孔处,他们就会醒过来。尽快离开此地吧,我要毁了尸鬼宗。”
说着,面具人就往远处走去,我急忙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一句话话音落时,面具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只好先把老爸和老舅弄醒,那瓶子十分管用,放到老爸鼻孔处不到三秒,老爸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略一运气,猛然跳起,道:“尸鬼王呢?”
“已经死了,待会儿再和你细说,你把二叔弄醒,他被掐晕了,咱们尽快离开此地!”
老爸果然不问,去把二叔弄醒,我则把老舅救醒。老舅和二叔刚刚恢复正常,还未说话,老爸忽然道:“咦,好像有些什么声音?”
我仔细一听,果然有些“轰隆”的闷响,再细听时,我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快跑!要塌陷了!”老爸猛然叫了一声,一把抓住我,就往外奔去,老舅也连忙拉住二叔,尾随而来。
我们身后的闷响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我心中一惊,那面具人说要毁了尸鬼宗,莫不是要把这整个轩辕岭都弄坍塌吧?
我们刚跑进回廊,身后便是轰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我回头瞥见大厅里烟尘四起,不知道那里落下了多少巨石。
老爸和老舅拉着我和二叔没命地望外奔去,我们头顶上簌簌地往下落着泥土,偶尔还有石块砸下,四周越来越动荡,仿佛地震了一样,我心中清楚,如果跑不出去,我们四个肯定会被活埋在这墓室里。
我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地在跑,老爸兀自嫌慢,一把抓起我抗在他的肩膀上,奋力跳跃,我只听得耳旁呼呼风声,紧接着眼前一亮,居然已经到了水浇阴身之墓室,老爸蹿到盗洞口,把我放下,然后把我推了出去,他又跑回去,将二叔背回来,然后两手提着我和二叔,跃上地面,老舅很快也跳了上来,气喘吁吁,如同跑了马拉松一样。
外面的天色已经发亮,真是黎明破晓之状,我知道,我们在轩辕岭内已经呆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二十多个小时中,我们不眠不休,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待到外面,恍如隔世。
我正在感慨,老爸忽然一脸骇然,拉着我道:“元方,你的眼睛怎么又开始流血泪了?”
老舅和二叔也惊诧地看着我,道:“怎么回事?很吓人啊!”
东方天际,一道日光透过云层,正好照到我的脸上,那一刻,我双眼刺痛如针扎,大脑猛的晕眩无比,蓦然间,眼前顿黑,我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