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等于明指了送礼的方向。
叶惟世成亲时,几个弟弟送给他两枚戒子。那红宝,蓝宝都有指甲片那么大。他从不舍得带出来。如今,他拿出来坐看右看,那做工,那宝石都是上好的。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用两个小锦盒包装了。红宝送与知州,而蓝宝就送与这个文吏了。
那文吏拿着两枚宝石戒子,一看到这样大的宝石,脸上就笑出了褶,又看了戒子里圈的苏州祥文斋首饰楼的记号。更是满意。
一边说着“不如从命”的话套,一边收起了两枚戒子。并答应到知州那里如实汇报,离开了德化,回永春去了。临走时,叶惟世照旧例,还给了他二两银子的路费。
那文吏才离开德化,秦炼,梅朵带着一帮人就到了。
惟世见到他们,就象是见到了靠山来了一样,直想掉眼泪。想到自己才是大哥,拼命的忍住了。
秦炼他们不讲什么排场,安置好了就到城里城外的去勘察。时间一点都不浪费。
晚上,在烛光下,秦炼和梅朵就于惟世商量了各种救灾的事宜。
他们要做的事重点是两条:重建坍塌的房屋,和保证县民不要饿肚子。
惟世拼命点头,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力。
可是,建房子的资金呢?资金从哪里来?
县公署的重建,上头会有拨款。惟世说。
那民居呢?民居是不会有拨款给他们的吧?如果,民居没有能力重建,那你这里就成了一个空城的。
惟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就是担心这事。
我们可以帮你重建。秦炼说,但是我要有利益回报。
惟世知道,任何事都是要代价的。
他还是担心的问,“什么样的利益回报?”铁矿的开采权已经给了他了。还能给什么呢?
秦炼说,“如果我重建县公署,那些房款要付给我。”
“那是当然的。”
“我要买这鹞山和浔中的土地。”
“这些土地是荒地,尽可以买,只是,这里每年都要发洪水,这些地冲了一次,又一次,所以,没人敢买。常常是颗粒无收的。”惟世觉的还是要讲清楚的,也不能让华家的人吃亏。
“这我们有办法。”
但是,惟世还是要提醒,“在这里买地是不能免税的。”
“我们按照你县的标准交税。”
惟世点点头,心里想,这么多钱投下去,哪里不能买到地,偏要买这里的山地。这算利益回报吗?
秦炼又说,“要造房子,就要有相应的建筑材料,所以,我要开开工厂,要开砖瓦窑场,地砖瓷砖窑场,木材厂,要小钢铁厂,要组织建筑队。”
尽管惟世不知道造房子的细节,但想来这一切也是应当的。
“那是当然。”这算是利益回报了?
秦炼对他说,“这个县里,其实并不是由你说了算,关家是这里的地头蛇,他家占了这典史的位置有百年了。所以有些事必须同他通声气。你明儿就先与他说,我们想承包建县公署的事情。其他事缓说。”
惟世想着,这话有理。第二日就和关起德谈起秦炼想要承包县署工程的事情。
承包建筑工程是个大项目,里面的油水是很厚的。关起德哪里会让外乡人占到这个便宜,自然就找了借口回绝了。
惟世垂头丧气的把结果告诉秦炼。
秦炼并没有什么,好象他早就知道这样一个结果。
他对惟世说,“那你现在再去对他说,我们承包一部分民宅建筑,如果,他要建哪些人的宅子,可以事先讲好,我们绝不做那些人家。”
惟世想,这算什么条件,这是人家求不得的,就想你们这样做。
秦炼说,“你说了这事,他同意了,你就跟他讲起我们要买地的事情。”
惟世又去和关起德说了。
关起德并没有马上回答惟世,而是说要找人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到了第二日,关起德着人请了惟世过去,讲了他家要承包的建筑工程。把那些户主的名字写给了惟世。惟世虽然是新到的,但也知道,这些人家都是县里的富户。有钱造房子的。如今,这些人家都被关家承包去了,那秦炼他们还真是没什么油水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