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赵公明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却成就了财神之名,又在百姓虔诚的香火供奉下,久不见动弹的修为再次飞速增长,却说那云中子等在侯府中,却只等来那么一句“轻忽怠慢”的回答,心中可不气急?因此憋了一股闷气再不愿去找费仲,只等着江一春来找自己!
哪知这一等又是五天过去了,那江一春依旧连个影子也不见回来!云中子这才没办法跑去见了费仲这厮!
云中子先是依旧叫童子去询问费仲,得到的答案却是与五天前一模一样,那是一个生气啊,立即拿着拂尘就冲去了宰相府中——他倒是要看看这费仲不过人间一个小小宰相,倒是有多大权势竟比纣皇还要傲慢,这么怠慢于他!
等他走进宰相府中,却是被铺得满院子的“鹅毛”、“面条”吓了一跳,待看仔细了才发现不是鹅毛、面条,而是南方才会生长的棉花,以及用它纺织出来的棉线。
只是棉花在南方生长得就极少,这费仲却是从哪里得来这么多?而且这棉花纯白软厚,远比云中子曾经见过的南方棉花结实许多。云中子不禁弯腰捡了一朵棉花在手里扯了扯。
那费仲正与九个工匠将刚刚实验过还有些瑕疵的织布机拆解下来,一抬头便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修士站在自己大门前,立即想起这位大仙的身份,急忙放下手中事物,绕过晒场朝云中子小跑了过来,对他点头哈腰连连道歉,解释自己实在繁忙,才会一时怠慢没有去拜见道仙大人!
那费仲一靠近过来,云中子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被他身上的“凡人臭气”臭到了!
费仲见到云中子如此形状,挑了挑眉,暗道当日在侯府里这道人也是不愿与自己靠近的作为,不由得心里不欢喜起来。但他一贯善于观人脸色做人,知道这道人被江一春请在侯府中,因此不愿与他生间隙,主动向后推开三步,见云中子脸上厌恶之色稍缓,这才问他所谓何来。
那云中子却是不先去问费仲那江一春何时回来这件事了,反而指着不远处已经被拆成一堆的木器问费仲这是何物!
费仲是个心中永远藏着小算盘的家伙,当初从作坊里挑出人来分享自己的研制成果,已经是肉痛得要死了,现在一听云中子来问,立即警惕起来,打着浑浑想要将云中子的注意力从那上面调开,免得这道人占了自己便宜抢在前头做出这利国利民、流芳百世的织布机来!
云中子见这厮一副防备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好笑又鄙视,竟是手中拂尘向那散在地上的零件一扫,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那织布机竟然自己拼接了起来。云中子再一扬拂尘,那织布机便自动地操作了起来,那正在纺线的工人手中刚刚出来的棉线也纷纷飞到空中自己装进了织布机里,竟是一点人力也不需要。
旁边工匠看到这情景,很是咋舌,知道是真神仙来了,一个个连忙跪在地上向云中子下拜磕头。
那云中子在看见织布机织出了布料后,不由得大为惊叹,也不管那些工匠,只扭头问那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满是诡异神色的费仲道:“请问宰相,这物件可是尔等制作出来的?当真是精妙无比,可惜还是有些缺陷。”
原来这云中子也是个对发明东西很有兴趣的人,时常窝在自己的洞府内研究各种各样的宝贝、法器,平日里见到别人制作的法器若觉得精妙必然会跟着仿作一个,因此才得了一个“仿制专业户”的名头!
好在费仲研制的这家织布机虽然精妙,但毕竟不是法器宝物,云中子还兴不起与他争夺“发明权”的兴致,却不由得惊叹这费仲虽然奇臭无比,本事却是不小,竟能想到将棉花像桑麻一样织成布料,还研制出了专用的工具——他一挥拂尘,将机器新织出的棉布收到手里,发现这块布料虽然被织得十分稀疏,但是韧性非常,若能织得细密紧实远比丝绸更适合做成衣裳。
云中子是个修道之人,对穿衣吃饭这等俗世并没有兴趣,但那织布机在他看来实在精致好玩。他整日里以研究精巧法器为乐,对各种零件的用处最是清楚,于工程学上也无师自通了许多,今日见了精致的织布机一方面赞叹凡人的智慧,一方面又对它的瑕疵之处很是不舒服,便顺手施展了点法术,将那纺织机变化了一二,而后重新纺织出了一块布匹放在手中,欣赏了起来!
费仲见云中子多管闲事,擅自改变了他的织布机,一时气愤起来——想也知道这厮有道仙身份,又显示了那么一通神通,底下的工匠还不将他崇拜得要死,将发明织布机的名头全编排在他的头上去?
这费仲还真没料错,这被云中子改进后的织布机当真在工匠们的口口相传下,其发明的过程迅速地从“我们敬爱的宰相大人为了造福百姓,日以继夜地奋斗专研,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成功研制出了织布机”变成了“在神仙的指点下,我们敬爱的宰相大人研制出了织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