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裴二一脸意得志满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好事儿,裴子慧自然是没有意见。笑了一阵过后连忙问,“易叔和梅姨的日子定了没有?新房放在哪?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定了,定了!”段氏笑得合不拢嘴,“本来觉得时间仓促是想定在年后的,可周老板死活不依,他说年前娶进门,过年的时候周家还能过个团圆年,所以大家这么一商量,又征得了你梅姨爹娘的同意,日子就在了腊月十八。”
裴子慧走过去握住宋玉梅的手。一脸真挚,“梅姨。我真为你高兴。”
“嗯。”宋玉梅重重地点头,抬脸间,眼中便满是水气。
一个被休的女人,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有多痛苦,日子有多艰难。
段氏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紧接着女眷们都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午休一下,男人们则留在厅堂里继续聊天。
裴子慧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切布置如她没出嫁前一样,未曾有过任何改动。
刚刚进了房间,接着就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楚牧。
他笑了笑,问道:“妹妹,我能进来吗?”
“怎么不能?”裴子慧笑着就想去拉他进来。可却被他间接地躲开了。裴子慧不由愣了愣,在之前她可以随便抓他的手的,电光石火之间又突然明白,现在哪还是从前。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满山疯跑的小姑娘了,如今她已嫁作人『妇』,就算自己不避闲,楚牧也要避让几分的。
思索到此,不由内心苦笑。将楚牧迎了进来。
进来之后,她才发现楚牧的手里原来有一个不大的包裹。他将包裹放在桌上,对裴子慧笑了笑。说道:“妹妹,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变了?”裴子慧一愣,有点心虚地说道:“没有变吧?我还是从前的我。”
“那你照一照镜子。”楚牧的嘴角依旧挂着笑。
“照镜子?”她一阵犹豫,最后还是走到镜子前。
这镜子是她从前用得习惯的,从前她都是在这块镜子前打扮。可是今天再看自己的镜影,真的是完全不同了。乌黑光亮的头发被挽起了如意髻,虽然不喜欢发间沉重繁琐的装饰,但还是被妙玉戴上了通绒草花和簪子。本来清清爽爽的衣饰也被现在的华美衣装和脖间手腕的珠翠所环绕。
如今的样子,不止是楚牧,就连自己也有几分陌生了。只好低着头,怯声道:“牧子哥,虽然我的衣着打扮变了,可我还是从前的我,你的妹妹。”
“这是自然。”楚牧一笑,俊颜间『露』出一抹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
是的,自己都嫁人了,所以楚牧也长大了。不但不是以前那个黑乎乎的小泥蛋,而且还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美男子。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再加上如今身怀一身不凡的医术……
如今的楚牧再也不是那个带着裴子唐和自己到处跑的假小子了。
他打开带来的包裹,一股『药』香瞬间弥漫房间。
“这么多『药』?”裴子慧走上前去问他。
他一边摆弄那些瓶瓶罐罐,一边不急不缓地说:“妹妹,你现在嫁进将军府了,自然一切都是好的,可这『药』材上面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我就把一校用的『药』都给你配好了,你想用的时候打开包裹就可以用。”
接着他开始一样一样的介绍。
“……这一瓶是创伤『药』,无论哪里伤了,只要洒上这些役就会立刻止血,并有消炎的功效。以前你在家的时候,总是有心磕碰碰的,当时我也不懂医,也不会给你治,我记得有一次在山上你的腿被树根划伤了,出了好多的血。那个时候也不懂,所以就用一些止血草止住血就算了,也不知道留没留下疤痕。”
裴子慧吸了吸鼻子,“没有。”
“那就好。”楚牧又拿起另一个『药』瓶,摇了摇,“这瓶里是我自制的『药』丸,专治平时的头痛风寒症之类的,你若是着了凉或者吹了风,感觉到不舒服了,服上两粒即刻好转。”
拿了好多『药』,说了好半天,楚牧才总结『性』地说道:“我能想到的,我都给你备下了。小病小痛的找出来吃一吃就好了,吃没了再来找我拿,总比用别人的遗心。为了怕你记不住,我把每瓶『药』上都贴好了标封,还备注了此『药』是管什么用的。”
“知道了牧子哥。”面对这无微不至的关怀,裴子慧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尽管拼命压着眼底的泪水,但还是无法抑制的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