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婶总共做了三菜一汤,外加兑了糙米的白米饭。
虽然米饭依然有些涩口,但是却比中午的好下咽多了。
“来,小娥、小锦,吃点落苏。”霞婶夹了一筷子的茄子到小娥、小锦的碗中。
小锦看了看这茄子,是用酸菜炖的,看得出,没有星点油水。
再看桌上的另外几碗菜,都是用少量酸菜加水煮的,没有油。
“这个叫落苏?”小锦夹了一小块茄子放进口中。
“恩,对啊,难道你们那不叫这个?”霞婶男人好奇问道。
“我们叫茄子。”小锦道。
小娥抬头看了小锦一眼,没吭声。
“哦。那是各处叫法不一样呢。”霞婶应道,又夹了一筷子青瓜给了自己男人,“根哥,你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
“唔,你也吃,瞧你,就盛了那一勺子的饭,咋够吃啊,你瞧你自己都瘦成啥样了!”说着,霞婶男人便将自己满满的饭拨拉了一些到霞婶碗里。
“诶,我够了,我又不下地,吃不了那么多。”霞婶想要拨拉回去,却被自家男人拦了。
“我说咋样就咋样,快吃饭,拉拉扯扯让两丫头笑话。”霞婶男人语气虽严厉,但小娥、小锦都听出来他是真心心疼自己女人。
“婶,你就吃吧,阿叔心疼你呢。”小娥劝道。
“啥心疼不心疼的,她是我婆娘,我不就得养活她吗?”霞婶男人话虽说得生硬,但饱含的感情让小娥、小锦都有些动容。
这顿饭虽然没有一星点油,也没盐,唯一的调味品就是酸菜。清汤白煮的,并不下饭,但小锦还算吃得香,毕竟菜是新鲜的,而她也着实饿了。
以前,她吃山珍海味都不觉的香,没想到了这,吃这白水煮菜也觉得不错。
奶奶说得对,饿着肚子吃什么都是香的。
想起奶奶,小锦便觉得难受,同时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心里头便觉堵得慌。
晚饭过后,小娥帮着收拾了碗筷,待碗洗净后,四人便坐在堂前聊天。
小娥、小锦终于基本弄清楚了这家的情况。
男主人,也就是霞婶的男人,姓陆,唤作大根,是这乌雀村土生土长的村民,他娘生他那年正逢大旱,村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他娘产后没吃的,活活饿死了。而他却是命大,被他爹抱去村长家,用少量的米汤续命,竟然撑过了灾期。到他十九时,他爹卖了家里唯一的半亩地,给他说了个媳妇,就是霞婶。
霞婶,姓周,乌雀村后方那座山后面周家仓人,闺名云霞,嫁给根叔时已是二十。之所以熬到老姑娘的年纪还没出嫁,是因为她原先定下的亲还未过门,男方就死了,这在农村是极不吉利的,被说成克夫,一时间都没人要她,这才耽误到了二十。
说到这,小娥、小锦明白霞婶为啥会嫁根叔了,本来以霞婶娘家的家境,不至于让自家姑娘嫁给根叔这样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原来,霞婶在当时已经是嫁不出去了,既然有人提亲,他们家人自然是要快些把她嫁了。
霞婶嫁给根叔十五年,未有所出,且身子一直不利索,需要吃药,所以家里越过越穷,反倒还不如没娶媳妇时了。
根叔的爹在霞婶嫁过来没多久就过世了,留给两人的就这两间土坯房,没什么家当,唯一的田地也卖了,根叔为了维持生计便到镇上帮人干粗活,谁知疲劳过度,在一次造房子搬沙袋的过程中,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先不说医了不少钱,欠了不少债,就这腿已经不能再做负重的粗活,根叔好了后,只能租了块田,种粮食想得个温饱。没想主家苛刻,每年订的粮租极高,种得粮勉强只能交个粮租,根本就没余粮,顶多只能捡些碎米填肚子。
**********************************************************
首先说声抱歉,第2更来晚了,然后说声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背影923赠送的平安符,谢谢4455667788c投的20pk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