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伯说着说着,身子就不住地抖,这更加渲染了恐怖的气氛,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颤。
“阿旺伯是村子里岁数最大的老人了,他说的话不会有假,说不定是我们村里有人触犯了龟神,这才遭了报应呢。”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阿旺伯见有了支持者,继续说道:“当年的情景和现在是一模一样,河里的鱼翻了肚子,村里头馋嘴的娃儿便捞上来吃了,结果一个个就这么死了。我还记得第一天死了一个,第二天就死了一双,第三天就死了三个呢,直到第七天,村里头找出了触犯龟神的人,将他祭了龟神,这事才算完。”
所有的人都静默了,除了低声啜泣的月珍和努力施救的沈郎中,所有的人都被阿旺伯的话震住了。
村长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阿旺伯说得这事他听他的父亲提过,只是说得没有阿旺伯玄乎,那时候似乎村里头不知是发生了瘟疫还是染了什么病,死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娃儿,后来不知怎的,说是找到了罪魁祸首,这事后来就解决了。
由于自己父亲说得不清不楚,村长其实并不了解这事的真相,而且此事发生时,村长都还没出世,所以,他听了阿旺伯说得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当年,真得是因为触犯了龟神,才招惹来这场祸事的吗?那这一次又是谁触犯了龟神呢?
小娥、小锦此时已经基本明白,这绝对是胡山福做下的丧尽天良的事儿。这河里的鱼摆明了是被人投毒,咋还能说是龟神发怒导致的。
小锦心里头感叹村民的愚昧,却一时没想到办法拆穿胡山福。
看了看正在施救的沈郎中,小锦拉了拉依土的袖子,轻声问道:“依土,竹子中得是啥毒?”
依土摇摇头道:“不知道呢,竹子这毒中得好怪,连我爹都诊断不出来。”
小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若是诊断不出是什么毒,那不是连解毒的法子都不知道吗?
“那这毒能解吗?”小锦问道。
依土道:“暂时还解不了,这不是是什么毒都还不知道吗?”
小锦紧张地捏紧了依土的手,竹子的毒解不了,出了人命,胡山福这个畜生。
依土的手被小锦捏得生疼,但却没有挣扎,只是看了看小锦,然后低声说道:“不怕,我爹能救得了的。”
小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依土的手。
“山福啊,送阿旺伯先回去。这事我再想想。”村长此时只能先把村民疏散了,故而让胡山福把阿旺伯送回去。否则这阿旺伯在这一个劲地说这些吓人的话,怕是会引起村民们的骚乱呢。
阿旺伯被送走了。
村长再去看月珍的儿子,只见这小子脸色越来越黑,似乎是不好了。
“沈郎中,这是中毒了吗?”村长问。
“是,是中毒,可是这毒好怪,我竟一时诊断不出是什么毒。”沈郎中实话实说。
村长拧紧了眉,这要是出了人命,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村长,是不是报官?这可是下毒的大事。”小锦忽然开口。
村长似乎是吓了一跳,训斥道:“小孩子家家,说啥呢,什么下毒,这话不能乱说。”
小锦沉着脸,明白村长是不想把此事闹大了,这才想私下在村子里解决。一般一个村子里出了事,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很多村里都会私下解决,一旦报到官府,那可能就会花上很多的精力和财力。可是,今个这事,若不报官解决,让胡山福继续下去,到时候可能自己和小娥将无法招架。
沈郎中又给竹子用了一种药,但似乎还是没有解毒,只是脸上的黑色褪去些。
“村长,我觉得还是应该报官。”沈郎中赞同小锦的意见。
村长露出了为难的脸色,说道:“沈郎中,你还是先救竹子,这中了什么毒不是还没查出来吗?报官的事再商议。”
沈郎中看了村长一眼,知道村长对报官这是还是心存疑虑,因为若真是中毒也就罢了,但现在毒还没查清,万一运气不好是瘟疫,那整个村子可能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虽然他肯定这绝不是瘟疫,但是有些事又有谁说得清呢。这世上昏官还少吗?他要是想把你这个村子灭了,别说瘟疫,就是啥事都没,他也有办法。
哀叹一声,沈郎中继续忙活救竹子了。
小锦则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胡山福下一步会怎么做,他到底准备怎样对付她们?是像阿旺伯所说,拿她们祭龟神吗?古代的人都迷信,她们该怎样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