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兜了一圈,才在路边打电话给陈君喜,叫她派一辆车来接自己。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陈君喜派来的车子接上了方逸,将他送回了她的别墅里。陈君喜在客厅等着方逸,见他进来了,道:“这有一封你的信。”
“信?”方逸还以为听错了。
要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初期,还保留着通纸信的传统行为,收到纸信,那一点也不奇怪,但在现在,通纸信的行为已几科绝迹了,方逸差不多有十年没收过纸信了,是以,才会感到好奇不解。
“是,雪茹,拿信给他。”陈君喜也满脸的疑惑,吩咐道。
随即,周雪茹便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真的是用信封装着的信,交到方逸的手里。
信封上面没有写寄信人的名字,也没有地址,完全是空白的,但信封的口已粘紧,用手触摸,可以知道里面有一张信纸。
是谁寄给自己的信呢?
为什么寄信人连名字也不敢写上呢?
单从没署寄信人姓名这一点,方逸就感觉到这封信不简单,起先暗忖会不会是微型炸弹?但转而一想没什么可能,问道:“喜姐,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呢?”
“是一个男孩子送来的,我问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说没有关系,只是有人给了他二百块,叫他将信送到这里来。”陈君喜如是道。
闻言,方逸感到更好奇了。
拆开信封,缓缓抽出那张信纸,上面只有几个字,但却是用毛笔写的:今晚到老地方见面。
刹那间,方逸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是庞文星,方逸从小就看他写的字,一眼就能认出来,所谓的老地方,那肯定是“长夜欢夜总会”。
“哪位情人写给你的呢?”陈君喜其实很想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便迂回曲折地问道。
方逸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要不要说实话。
想了想,觉得说谎太多,以后肯定会穿帮的,倒不如半真半假告诉陈君喜,自己也不会那么内疚,方逸清了清嗓子,道:“是明族的人。”
陈君喜听了之后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似乎她已猜想到这种情况了。
“他们找你有什么事呢?”陈君喜虽极力掩饰那份好奇,但眉宇间还是隐约露出想快些看到信内容的神色。
“叫我去见他们。”方逸把信纸递给了陈君喜,道。
接过信纸看了一眼,陈君喜便把信纸还给了方逸,道:“正好,你去跟他们说我的事,如果他们提条件,你就叫他们派一个代表来跟我谈。”陈君喜叮嘱道。
“好,我现在就去。”方逸本来想回来好好洗个澡,睡在床上好好抽根烟来庆祝教训了钟绰达,并且已把祸转嫁给笑面佛这件事,不料刚回到又要出去。
随即,方逸步行走到大路上,打的先到文化广场,然后在几条街道上逛了一圈,这样可以将跟踪自己的人甩掉,最后才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了“长夜欢夜总会”里。
方逸感到有些烦,他知道这次来“长夜欢夜总会”,应该是庞楚仁要转达族长的意见,一旦告诉了自己明族与陈君喜家族的恩怨,那自己就要履行当日立下的诺言:去擒下陈君喜,将她带回给庞楚仁。
与陈君喜相识了一段时间,方逸感觉她不是个坏人,纵使她的祖辈是个坏人,那他也不想对她下狠手,但要是族中高层命令自己去干掉她,也不知是去执行命令好还是违抗命令好。
而且,要是陈君喜的家族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明族的事,只是明族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某些好处,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去对付陈君喜,这个也让方逸感到有些头痛。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方逸真的不想管这件事,但现在已置身其中了,已没法回头了。
胡思胡想之间,方逸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庞文星的办公室前面,敲了敲门,道:“七叔,我来了。”
“进来吧。”庞文星的声音响起。
方逸拧动把门,打开房门,走进去,扫视一眼,见到庞楚仁也在这里,顺手关上门,打招呼道:“庞长老,七叔。”
两位长者向方逸点头表示听到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呢?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庞楚仁盯着方逸,狐疑地问道。
“要是太早来,可能会被跟踪,而且我现在的处境也有些麻烦,要深夜出来活动比较好。”方逸找了个很勉强的借口,道。
庞楚仁与庞文星相视一眼,没有怀疑方逸的话。
“阿逸,我们向族长反应了你的意见,族长与其他长老们商量过了,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等到时机成熟了之后,一定会告诉你的。”庞文星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道。
闻言,方逸居然感到有些轻松,因为他有借口可以不去对付陈君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