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蒙和孙曦云是坐在前排的,此刻两人完全傻了,尤其是陈蒙。
“这人,这人还是人吗?”她喃喃地念叨着,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跟着魔中邪了一样。
景师傅不断摇着头,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竟能不用看,只用听,用闻就能知道一件艺术品这么多这么精确的消息。
“宋代金玉官帽椅,民国时期作品,由木雕大师梁实鸿和金玉大师楼二嘎共同完成,后来落到军统头子的手里,据说最后被带去了对面,能把这件艺术品弄到手,你也是个人物。”景师傅看着那个老板,缓缓把这尊金玉官帽椅的来历说了个大概。
那老板就只剩下点头的份了。
“那么,我宣布小邹获胜,你同意不同意?”景师傅甚至觉着,他这一辈子最迷惑的时候,就在今天悄然到来了,他已经没有心思在在这里当这裁判员了,他有太多的话题想要跟邹浩宇请教,于是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急躁,他近乎喝叱着问那老板。
是的,就是请教。
景世衡自问他在国内的艺术品尤其玉器的品鉴上,不敢说独步天下,也能自问天下能与自己并肩者可有几人,可就在今天,他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井底之蛙。
那老板很痛快地点头:“好,我输了。”
姓宋的闷哼一声转过头看了剩下的两三个老板问道:“你们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那几个老板相视苦笑,他们明白,他们输定了。
“不用了,我们认输,只要邹先生能过了宋先生的这道关,我们立刻履行赌约。”一个老板代表三个同伴说道。
景世衡却不乐意了,他还想看邹浩宇用触觉怎么创造奇迹呢。
但这不是他为了一己之私就能强迫别人遵照他的意思去办的时候,景世衡也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这姓宋的会不会放弃这次赌约?
景世衡目光炯炯打量着姓宋的,心里在想,这老小子要是也不赌了,就让人来揍他一顿!
没错,景世衡就是想继续看下去。
还好,姓宋的没有放过任何赢的机会和希望,他冷冷道:“既然邹先生有这样神鬼莫测的能力,诸位同行也都主动认输,我要不坚持咬着牙顶下去,回去之后,也没法向家主交代。羊城宋家,从未出过不战而降的人。”
这话是在讽刺那几个放弃了继续赌下去的老板,这就让这几个老板不乐意了。
合着我们配你玩,还非得陪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宋家挑起来的,你宋家跟关家的斗争,我们已经明显表示出帮宋家的倾向了,你先要在这点小事情商斤斤计较,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姓宋的脸黑的能滴下水来,他用力一摆手笔,大声喝道:“邹先生,接下来要请你睁法眼,辨认出两件艺术品的不同之处,从而分辨出真伪来,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邹浩宇哈哈一笑,自负道:“羊城宋家,不见得就能拿出值得我睁眼来看的好东西,蒙着眼睛,照样赢你没说的,拿出来吧。”
姓宋的神色狰狞,冷冷一笑,原本他还觉着邹浩宇可能会一赢到底,可他既然这么自负,那么,接下来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一挥手,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抬着两个保险箱从后面走了出来,看那箱子,就有不少人纷纷惊叹了。
一个非著名珠宝代理商赞叹道:“天哪,不愧是羊城宋家,你们看,那两个箱子就已经是古董了,我看少说也得值上千万了吧那两个箱子?”
有人凑趣道:“千万?我看那两个箱子,不是极品黄花梨就是小叶紫檀,本身价值就很高,再加上年份和上面的装饰,你拿三千万,人家还不会卖你呢。”
那人讪笑道:“也是,宋家财大气粗,怎么会把千万元看在眼里,我也是糊涂了。哎哟,你们说就装东西的箱子就这么值钱了,收藏价值这么高,那里面装的东西,得是价值连城了吧?”
有人不以为然:“没听宋先生说了嘛,有一件是假的。”
“假的也必定值钱的很,能用这么贵重的箱子保护,那价值能抵了么!”
台下议论纷纷,连关妙彤也惊讶地字字打量着那两个箱子,暗暗猜测着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她现在反倒有些紧张了,宋家会把压箱底的用来斗玉的真正的宝贝拿出来跟人赌?肯定都留在后面呢,可这两个箱子就这么贵重了,里面的珠宝艺术品,想必哪怕不是价值连城,也必然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比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要珍贵的,用来参加斗玉的,那会更贵重道什么程度啊!
忽然,严嵩凑近了一些低声说:“关大小姐,从此以后,恐怕邹老弟要成为这些珠宝世家们争相拉拢的对象了,一旦拉拢不成,只怕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来除掉他,我担心的是,我们一回到汉口下船,危机恐怕就已经把邹老弟包围了。”
关妙彤一怔,微微低下头去,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箱子被打开了,八个壮汉小心翼翼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刚抬出来,还没放在桌子上,台下所有人集体倒吸一口冷气,有人惊叹:“好漂亮啊!”
有的人却在低声怒骂:“太无耻了,堂堂羊城宋家,难道输不起了吗,还有这么卑鄙的手段?”
关妙彤抬头一看,顿时气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