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柏只觉得怒火中烧,对那个随从说:“你去外面看看,那个万夫人,是不是我们府里的万姨娘,悄悄的,别惊动人,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那个随从只得答应了。他离开静室,来到外面的梅花园里,那些夫人们还在继续赏花呢,他借口万松柏刚才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掉了一个玉佩,想请公主府里的下人们帮忙找一找。那些下人们听了不敢怠慢,忙去禀告给庆云公主知道,庆云公主也很重视,让人把那个随从带到身边来亲自问问怎么回事。
那个随从早就准备好了言语,不紧不慢的回答庆云公主的问话,同时悄悄的看向庆云公主身边那个艳名远播的万夫人,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居然真的就是以前府里的那个万姨娘,只是气质变了好些,人也更加丰腴,漂亮了,浑身上下透着贵气,比在青阳城管着刺史府里的时候看着还更高贵一些。
心里震惊非常,脸上却一丝不漏,毕竟是训练多年的仆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见庆云公主指派了几个下人和他一起在梅花树下寻找,一会儿,他装模作样的大喊一声,说:“找到了,就在这梅树根上。”
说完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佩来,庆云公主松了一口气笑着和周围的夫人们说:“一定是严大人看梅花,光想着赋诗去了,系着玉佩的带子松了都不知道,这才掉到梅花树根上的。”
一旁的一个夫人凑趣说:“那也不一定,这个严大人是出了名的风流,也许是看梅花开的好,想梅花仙子了。把玉佩送给梅花仙子了也不一定啊?”
说的大家都笑起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万淑慧却看着那个仆人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这小伎俩怎么能瞒得住她。作为严松柏的爱妾,她掌管青阳城的刺史府内务那么多年,要是连严松柏的心腹随从都认不出来,不是眼睛瞎了吗?
万淑慧心里想。一定是严松柏也在这个酒宴里面,看到了自己,虽然自己以前有些变化,但是,毕竟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呢。只是他还不敢肯定,所以,派了这个随从来认一下。哼,只怕是从此多事了。可是这不是正是自己想要的吗?衣锦还乡。要是没有让人认出来,那不是等于锦衣夜行,多没趣啊。
严松柏听了随从的话,心里那股子气更加难忍了,居然真的就是那个万姨娘,这个娘们想干什么?严松柏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就借口身体不适,告辞回家了,宴会的主人。庆云公主的驸马,一脸关切的问候着严松柏,派人好好的给送回家。等严松柏走了以后,旁边一个人笑着说:“这个严松柏,一辈子风流惯了,这一回说不定是在驸马家的梅花林里遇到了梅花精了,听说,刚刚他的玉佩都掉到梅花林里了,还是公主派人手给找到的,这会子又身体不适。刚刚还好好的,饮酒赋诗呢,这一会就脸色大变。别是被梅花精吸了阳气吧?”
驸马笑骂道:“你这个人,专门胡扯,我好好的梅花林子,给你这么一说还闹上妖怪了,真是气人,来来,不说这些,赶紧把你写的诗拿来看看。咦,怪不得你瞎说一通,原来你一个字都没有写,想找借口混过去吧,这样可不行,赶紧,大家看怎么罚他。”
众人哄堂大笑,这一日大家玩的都很开心。
万淑慧也很开心,在这个酒宴上,万淑慧也吟诗一首,还弹了一曲琵琶,很是投这些夫人们的缘分,又结交了几个当家的夫人和奶奶,这一定能给自己的银行多拉拢几个客户的。
这边严松柏一回到家里,就派出自己的人手去打探关于这个福泰银行的事情,还有找了管家过来,详细的问了关于万姨娘的事情。
到了晚上,各路消息汇集,严松柏差点气个仰倒。这个福泰银行是丽川公主一手主导创建的,甚至万淑慧一开始就是住在公主府里的,一直到银行建好了,才搬到银行里住的。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让严松柏气愤的是,这个万淑慧回到京城就算了,居然还大张旗鼓的做生意,这也就罢了,连名字都不改,就直接用了万淑慧这个名字。其实,严松柏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真的是万姨娘归来,但是看到万淑慧给人的名帖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万淑慧”三个字的时候,严松柏怒不可揭,作为万姨娘的曾经的夫主,怎么可能不知道万姨娘的闺名呢?现在这个名字已经在豪门贵胄圈子里传扬开来了。可笑的是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消息证明,这个万淑慧和陈家关系匪浅,严松柏是怎么从湖州刺史的位置上下来的,还不是陈远恒害的,陈远恒害的他丢了肥差,而且,陈远恒还是四皇子刘演的忠实支持者,而他呢,是太子的人,这是敌人啊,万淑慧居然成了敌人的人,还搞那么大 的声势,这不是想气死他吗?
慢着,这个万淑慧是做什么生意?是开银行的,是把大家的钱都汇集起来,是比钱庄还要高级的生意,这不是等于给刘演筹备钱吗?刘演有钱了,会干嘛?会招兵买马,会打败太子,会那让他从高官的位置上跌落成阶下囚,会给这偌大的宅子换主人,会把他的妻儿都打到社会的底层去。想想都不寒而栗啊,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