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刚吃过晚饭,闲着无事,便和服侍自己的一个叫嫣红的小丫鬟一起坐在椅子上,围着一张大方桌做针线活,听说郑昌突然赶了回来,便把他叫进屋子,问道:“今天吃了午饭后才派你回王家村的,怎么现在又赶回来了?你都对老爷说了吗?马车是不是明天来接我回去?”
&老爷还说,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儿,请太太安心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照顾老太公。如果太太想回去,马车又没有派过来,那就请太太坐老太公的轿子回去!老爷担心太太明天一早在这里眼巴巴地盼着马车来接,因此才打发小的赶紧走小路回来,对您说一声,让您不用等。”郑昌把蒲季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王家村那个鬼地方,穷乡僻壤的,会有什么贵客来?一定是老头儿对我带着银两来看望父亲一事耿耿于怀,因此才不肯派马车过来。”窦氏嘀咕了几句,见郑昌不吭声,将手中的鞋垫扔在桌上,又问了一句:“究竟是什么样的贵客,住在哪里,你可曾看见?”
“小的没有看见,听说是住在花园里面的。小的还看见老爷的大侄儿蒲大公子,又听蒲大公子说什么吴老爷被人打伤在花园里,请老爷安排两个小厮给他,他要带着人去把女子抓回去。小的还,还”
“还什么,怎么说话吞吞吐吐地?有话快说!”窦氏满脸不高兴。
“小的快要出门时,还听老爷身边的一个小厮说,被打伤的吴老爷是今天上午蒲大公子带着人送到家里去的,说要住一天半天的。吴老爷其实是一个年青人,他身边跟随着三个奴仆。蒲大公子和他手下当差的弟兄都对吴老爷毕恭毕敬,看样子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不等郑昌说完,窦氏打断道:“蒲信在唐兴县衙门里当差,他能结识多大的官?顶天了,不过就是一个县令。对了,唐兴县的县令好像姓吴,说不定到家里去的就是吴县令的亲戚。不过,蒲信带着姓吴的突然跑到咱们家里去干什么?王家村附近又没有什么名山胜迹供他游玩的。你刚才说的那女子是怎么回事?是蒲信带回家去的吗,怎么就把姓吴的打伤了?”说到这里,窦氏疑惑地看着郑昌。
“这事儿小的就不清楚了,也没有人告诉我。不过,就在老爷安排两个小厮跟着蒲大公子去抓那个女子时,蒲大公子大致对他们说了一下,我就在旁听见的,蒲公子说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长得很漂亮,另一个女子是她的丫鬟,二人刚到王家村就打伤吴老爷逃跑了。蒲公子还说,她们主仆二个人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应该很快就能抓到。”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怎么会事了!”窦氏冷笑了一声,伸手拿起方桌上的鞋垫子,又见坐在一旁做针线的嫣红掩口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