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打鸣。

回来时，卓玛还在熟睡中，三人互视一眼，神魂各自归壳。

穿好衣服鞋袜，周阳轻轻拉开背囊，收好‘辛金果’后拿出一颗鸡蛋大的‘阵石’。

‘阵石’是为布阵引雷挑选特定石头。

只要硬度达标，且带有一定磁性的石头，都可作为‘阵石’使用。

使用前，还要在上面刻入咒文神念，5颗以上可组成阵法。

周阳挑选的‘阵石’，都是河边溪边最常见的鹅卵石。手中这颗他个人最喜欢，黑青色的石体被他盘的光亮如玉。

特别之处，是石头正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小白鹅。

所以没舍得在上面雕刻咒文，一开始想把它留给小雅，作为新年礼物。

现在看着熟睡的卓玛，周阳决定留下一样东西给她，作为离别留念之物。

两人虽未真得发生关系，但对卓玛来说却与真实没区别。

想着，他把‘白鹅石’轻轻放在桌面上，背上背囊。转头回望，卓玛已醒，却在装睡。

周阳取来纸笔，刷刷写下一封信，放在‘白鹅石’傍边开门离去。

外面，天还没亮，长歌问道：“既然她已醒，为什么不说一声？”

周阳眺望东方：“这时候说什么都会尴尬，倒不如在安静中分别。你说呢？”

“倒也是。”长歌不再多言，细细体会着其中滋味，突然有几分明白。

屋内，打开灯，卓玛看着桌上那封信，不多时眼泪落下，笑容也翘起。

两手捧起‘白鹅石’，珍宝般贴在胸前。

……

两天后，蜀州江源县环山公路上，周阳坐在一辆三轮车后斗，欣赏沿途风光。

前方展望，天气阴霾，山上松柏被白雪覆盖，远处山峰重峦叠嶂，看不到边际。

山沟一条小河流过，河边有个小村，房屋一二百，整齐排列，是去年才修建的农村安置房。

开车的老李是村里的驻村干部，四十多岁，大脸络腮胡，很是健谈。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春节，他特地进县城采购一些年货，路上遇到周阳便载他一程。

“我以前也想过徒步到全国各地看看，就是工作忙，时间不允许。有了老婆孩子后，就更没时间了。”

“还是年轻好啊，无忧无虑，想去哪去哪。”

周阳回神笑道：“您也不大吧，四十多岁可是正值壮年，等工作不忙，可以申请年休假，带夫人孩子去转转……”

“你还别说，我倒真有这想法！”聊起这方面，老李心气起来，滔滔不绝谈着自己的想法，很快三轮车开到进村的岔口。

车停下，老李摘下手套跟周阳握手，又送了一瓶白酒，“路上冷，这瓶酒路上喝，冷了暖暖身子。”

周阳也不拒绝，几句告别致谢，继续沿着公路朝东进发。

……

天上飘下鹅毛雪。

周阳翻过环山公路旁南侧山崖，进入一片核桃林，脚下旧雪被军靴踩着嘎吱响，掏出上衣口袋电话，刷新手机地图。

4号标注点位置，与他所站之地不到5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