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阿威并没有忘记多情的小淼,显然,他把她珍藏在自己的心底里那个最隐秘的部位,留作自己今生最美好的记忆了。
哦,过去的时间里,到了每年的元旦,阿威总是会记起小淼。
想她的时候,他便就要给小淼寄上一张明信片。不是街头小巷的那种情人卡之类的,而是邮局通常发行的那种很正统的贺年明信片。只是在那明信片的上面他一个字都不写,仅仅只写那收件人的地址和邮政编码。
这样一寄就是整整的四年。
值得一提的是小淼。
同样,当她接到阿威的明信片后,也照样回寄他一张。
只是,她每年寄给阿威的明信片都是以龙为主题。不是那皇宫里的九龙壁,就是一张写意画的水墨龙,及或是名家写得一笔龙字。
阿威知道小淼知道他自己属龙,有一次开玩笑说她自己宁愿叫他龙哥而不愿意叫他威哥,威哥有点太俗气的意思了。
这样一寄也是四年。
阿威也不知他心目中的大姐——小淼的生活现在究竟怎么样,但其中有一点阿威是知道的,那就是小淼结婚已经七年多了,如今的膝下仍是没有个一男半女。
阿威自是常为他们夫妻叹息,但又觉得自己未免操的心有点过多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心底里暗暗地推测着他们夫妇之中究竟会是谁的问题,又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生活现状的。
有时,他想到,都九十年代中期了,各种观念和各种生活方式都像春笋一样的层出不穷,那小淼和他的丈夫莫不是也就是日前曾报道过的丁克一族不成?
哦,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除了每年年初或是年尾的明信片互致问候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互通过电话,平常也很少有什么信息的相互交流。
可是,今天阿威却收到了一封小淼的来信,这使得他有点儿意外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干了啥事这么激动地有失常态地给他阿威寄来了书信,而且还是用一种粉红色的信笺写成的有点暧昧有点情书的味儿。
这种反常的出乎阿威意料的行为,引逗的阿威不由得动了个给小淼打电话问问的念头。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同志有点生硬的声音,凭感觉阿威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及至阿威报出了要找的人名之后,只听那接电话的人说道:
“你说的是宁科长吗?哦,她高升了,已经从政工科调出去了,调到x峡水电站建设指挥部当主任去了。你打电话到那儿吧!喂,你是哪一个,找她有事吗?喂,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神经病!……”
挂了电话之后,阿威至此才似乎算是有点儿明白了,那小淼给自己写这封有点儿意外书信的真正目的是在向自己报喜或者显示些什么。
是阿!难道是向我报她升官的事吗?
阿威这样一想,不由得苦笑了笑,又习惯地摇了摇自己头。
阿威其实对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一来他自己不善于怎么去经营这一切,二来他也觉得那官场中上上下下斗来斗去没有多大意思,所以,不论谁升官谁降职,他似乎觉得完全没有什么值得人惊奇的地方。
现在,听到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说的什么x峡水电站建设指挥部,他忽然觉得怎么这个名字特别的熟悉,好像自己在那里听到过这个单位。
想到这里,阿威便在自己的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个单位的名字,心里头猛然一亮,才记起那x峡水电站不是正好建在离他们这个小城三十多公里临河县城的黄河峡谷里吗?那个指挥部什么的不是也正好设在临河县城里吗?
想到这里,阿威的心里一喜,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捅了捅自己的眼镜,有些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