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老四菜馆里面,杨飞扬三个人满脸怪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丧彪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满脸污垢的青年居然恐怖到这种程度。五碗,整整五碗白花花的大米饭似乎仍然没有让眼前这个青年吃饭的速度缓慢一点,依旧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扫荡着半桌子的饭菜。而让丧彪更是惊恐的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吃鸡肉的时候,居然连骨头都没有吐出来。
我暴他个菊花的,眼前的这个人,还能算是人么?即便是只猪,也应该有个限度吧!丧彪的心里恶毒地嘀咕着。
杨飞扬从刚开始的惊讶之后,就是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老实说,眼前的这个青年的五官也算是非常清秀,只是脸上的几道大小不一的伤疤,给人一种彪悍而狰狞的错觉。而让杨飞扬动容的是,这个青年的左侧脸的耳朵,那个耳朵只剩下半截,从耳朵上的痕迹看来,似乎是被硬生生地咬了下来,对,就是被撕咬下来的。
这种变态的画面,即便是联想,都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当杨飞扬看到这个青年的脖子的时候,瞳孔更是剧烈地伸缩了一下。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极其明显的伤痕。整个脖子,似乎是被一条铁链锁着,是那种长期锁着,如同一条狗,长期被狗圈套在脖子上,久而久之就会留下厚厚的老茧。而脖子下方接近锁骨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烙印——零零一。
这个烙印也是杨飞扬神色最为凝重的地方。从短时间的观察中,杨飞扬似乎大致猜出了眼前的这个青年的来历。
吃到第六碗米饭的时候,青年将那盘鸡肉剩下的油脂全部倒进饭碗里面,再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最后,青年终于抬起头来将最后的一口米饭咽进肚子之后,随手用那片如同洗碗布的袖口擦了一下嘴巴。
吃饱喝足,青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杨飞扬,用一口极其不标准的口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吃了你六碗米饭,我可以帮你杀六个人!”
呃?丧彪张开着嘴巴,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尤是他这种见过大场面的流氓头子,也被青年的这两句话吓得跟个愣头青一样。
感情这是演《少年赌神》还是咋滴,连这种经典的对白都出现了,丧彪瞪大着眼睛盯着青年,嘴角不经意地抽动着。
杨飞扬和狂森也是被青年的这句语不惊,死不休的话刺激了一下。
六碗米饭,就可以帮杀六个人?杀人真的就是如同吃饭一样那么简单?还是现在的人命下贱到了比猪肉价还便宜的这种地步?丧彪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出现一抹极其诡异的古怪神色。这哪个精神病院里爬墙跑出来的疯子?把杀人当成过家家了吗?
出乎丧彪和那个青年的意料,杨飞扬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不需要你帮我杀人。”
丧彪原本脸上的诡异神色消失不见,随后用眼神朝杨飞扬眨了几下,似乎在暗示杨飞扬把前面的话收回来。只是杨飞扬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瞄他一下。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不相信你只是想请我吃一顿饭!”青年一脸迷惘地看着杨飞扬,依然用那种古怪的发音询问着杨飞扬。他不是个笨蛋,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地请你吃饭,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更让人觉得是陷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便是有,也是带毒的。
杨飞扬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反问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青年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名字,以前别人都叫我疯狗,我的老板叫我零零一!”
疯狗?零零一?
杨飞扬三个人面面相觑。
“听你的口音,你应该不是本地人,你来废都是有什么原因吗”杨飞扬继续问道。
青年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变得极其阴沉,赤红着双眼警惕地望向杨飞扬,就像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暴力倾向者,似乎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坐在杨飞扬身边的狂森和丧彪,此刻神色戒备地盯着这个叫疯狗的青年。而杨飞扬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是那一抹灿烂如晴空的微笑,神色波澜不惊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过了良久,青年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沙哑地说道:“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还有杀一个人。”
“那你找到人了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