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待的这面墙是富裕街上的一个老式院墙,在二十多年前,这里是政府办公机关的一个大院,后来搞开发,把政府大院拆除了,建起了很多新式房屋,但是这一段院墙没有拆除,一直保留着。这个院墙的后面是一道森然小区的绿化带,树木花草很多。周潮随着谢玲珑钻进墙洞,再从另一边出来,就进入绿化带了。
绿化带里面小路纵横,都是鹅卵石铺就的,由于绿化带里面有许多高低错落的树木,在森然小区那儿的人不容易看到这儿的动静。何况谢玲珑在这里的时间长了,知道如何避开这些人的眼睛视线,所以他们沿着绿化带的鹅卵石小道向森然小区后面的一条街道走去。
森然小区后面也有一个大的街道叫银若街,富裕街和银若街都是好德路的区域,只是富裕街掌握在周潮的明啸堂手里,而银若街掌握在玄风会的手里。所以这两条街之间的绿化带就成了隔离带,以前这绿化带中间用铁皮拉起了一道墙,不许人们通行的。只是后来市警察局介入对玄风会的调查,玄风会的势力被赶出了好德路,谢玲珑以为玄风会大势已去,就命人撤走了那道铁皮墙。
正因为当时有这道铁皮墙,所以很少有人从这儿过,也很少有人往这儿看,所以现在倒让谢玲珑和周潮二人安然的从这儿离开。
当下谢玲珑带着周潮从绿化带走到了银若街,到了银若街,很少看到那些蓝褂子黑布条的人。但是谢玲珑还是很谨慎,不轻易到人多的地方去,而是沿着街道一边向偏远的地方走。
周潮走在这条路上,无限感慨的道:“当年咱们和玄风会争斗,把这里看成是禁区,严禁兄弟们到这儿来,想不到现在倒成了我们逃生通道了。”
谢玲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不同以往了。”
周潮看了看谢玲珑道:“你说说这些穿蓝褂子,系着黑布条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就控制了咱们的地盘呢?”
其实周潮的语气里带有对谢玲珑的不满,那日晚间他被戴广孟的黑衣人追杀,在途中打电话让他捉拿阿好等人,其实就等于将明啸堂交给了他,想不到几天之后,他给丢了个干净,自己回家都不得安生,这个责任怎能不算到谢玲珑的头上呢?
谢玲珑大约也听出了周潮的埋怨,便道:“潮哥,这都怪我,是我丢了富裕街,丢了明啸堂,现在说任何的语言都不能挽回我的罪过。不过潮哥,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吗?”
周潮怒道:“废话,我当然不知道了,知道了我还和你在这儿吗?”
谢玲珑低下头道:“他们是精英会。”
“精英会?”周潮一时没转过弯来,又问道:“那个精英会?”
“潮哥,还能有哪个精英会,就是十多年前的精英会。”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精英会?”周潮想不到现在还有精英会,不禁说道。
说到精英会,周潮往日的记忆一下子回来了。十多年前的w市,帮派林立,能人辈出,大家你争我夺,殊死搏斗,都想在w市站稳脚跟,那时的精英会也是其中一个大的帮会组织,其势力相当于此前的玄风会。精英会的老大肖璧看上去温文儒雅,但是却武功高强,智谋深远,所以他在w市和好德路一向处于不败之地。但是后来还是被后起之秀戴广孟打败,从此精英会土崩瓦解,肖璧也落魄而死。
周潮当时还年轻,根本没机会参与对付精英会的斗争,只是在玄风会壮大的时候进入玄风会的,以其仗义的本性被戴广孟所用。
可是周潮想不到精英会会在十多年后死灰复燃,而且占领了自己的地盘。
“你弄错了吧,现在还有谁肯加入精英会啊?”周潮不相信的道,“今天我去了山根,他们的人说自己是明啸堂。”
但是谢玲珑还是道:“潮哥,错不了,他们要是不打着明啸堂的牌子,富裕街就会乱,所以对外他们都说是明啸堂,其实是精英会。”
周潮见谢玲珑说的坚决,便点点头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精英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呢?还有……还有那个城东毕家毕阳那小子,我明明看着他落水,不可能逃出来的,他怎么也活着呢?”
周潮忽然想起了绑架徐曼殊的毕阳,毕阳的父亲毕方子毕竟是和肖璧同时代的人,这些人都在残酷的争斗中被杀了,可是现在都好像死灰复燃一般的活了过来。